前面猛然飞来一只硕大的多彩蝴蝶,停在路边的一朵黄色花朵上,让拉着李秋水直往前走的玉梅看了,喜欢不已。随即放开李秋水的胳膊,蹑手蹑脚的往前扑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让蝴蝶从手缝里飞来出去。想到李秋水有武功可以帮忙,正说开口求援时,跟在她身后的阿山已经拿出网兜把蝴蝶套了起来。
阿山把蝴蝶从网兜里拿出来后,便小心翼翼的捏住翅膀交到玉梅的手中,口中则说道:“小心点,可是得把翅膀捏稳了,不然它还会趁机飞起来的。”
然后就见玉梅满脸高兴、羞涩的从阿山手里捏过蝴蝶,眼神飘忽的瞧着。嘴里则是不好意思的寻根究底道:“阿山哥,你什么时候拿的网兜,我怎么就没看见?”
阿山闻言脸红、不好意思的诺诺道:“我知道你喜欢捉蝴蝶,所以去房里拿背篓的时候就把它揣到了怀了,想着说不定可以帮上你的忙。”
李秋水闻言看向阿山手里的网兜,只见这是个小网兜,比捞鱼的小网兜大不了多少,揣在怀里不仔细看,还真是发觉不了。
接着就听到玉梅小声的回道:“谢谢阿山哥,你有心了。”
见到玉梅这幅娇娇怯怯的动人模样,阿山随即一阵心热。然后转身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王瑾、李秋水,躬身行礼,然后请求道:“两位是中原来的贵客,我今天请你们帮忙给我和玉梅做个见证人,我喜欢玉梅,要娶她,希望在你们的见证下获得祝福。”
没等两人开口,就听玉梅跺脚,声音娇嗔道:“阿山哥,你还没问我喜不喜欢,怎么就开口让姐姐和王公子祝福?”
然后就见阿山乐呵呵的,脸红笑问道:“小梅,你喜欢我,愿意嫁给我吗?”
玉梅闻言转身,声音娇羞颤颤的回道:“你叫人来家向我爹爹提亲,我就喜欢、愿意。要是不来,那就是不喜欢、不愿意。”
阿山闻言赶忙跑到玉梅跟前,高兴的保证道:“去,一定去。我今天就叫族里的长老到你家找你爹爹商议。不如咱们现在就先到寨子里见我阿姆和姐姐,告诉她们这个喜讯。”
玉梅闻言低头忸怩的问道:“你阿姆和阿姐会不会不喜欢我?”
阿山高兴的回道:“怎么会,你到我家里和阿姐家吃饭那次,我阿姆和阿姐就喜欢上你了。说你虽说不是我们族里人,可模样、脾气却和她们像极了,而且还说寨子里的姑娘都没你漂亮、性子好,让我早点讨你回来呢!”
玉梅闻言神色突然转为委屈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知道我爹爹想尽办法要把我推给中原来的贵人,你就不担心我突然跟着别人走了?”
阿山闻言黯然起来,然后小声解释道:“我想着你年纪还不大,明年才十五岁,我现在又不过是客栈的小伙计,你爹爹肯定不愿意把你嫁给我。我这几年来好好干,又有阿姐帮忙,小酋长已经看中我了,答应说等今年年底旁边皮货铺子管事的人不干了,就让我去顶上。要是干的好,过两年掌柜的回家休息后,就让我接手。所以我就想等明年去了皮货铺子,我就多跑几个寨子,多收点皮子,那么即能多攒点彩礼,也能多些功绩。等你过了生日,我就让长老去你家提亲,说不得你爹爹就会看在我出息的份上把你嫁给我。”
最后声音转为坚决道:“可看掌柜这阵子的意思,好像要迫不及待的要把你送人。我想要是我再不开口,说不得就要嫁给别人或是跟人去中原,那么我就见不到你了。”
两人一番诉衷情后,就决定先到阿山家找他阿姆和阿姐商量提亲事宜。正不管不顾的迈步往前走时,李秋水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道:“小梅、阿山,两位要是决定走的话,那么能不能把装干粮的背篓,给我们这两个可怜的中原来的贵人留下?”
李秋水的话一开口,激动到世界上只有彼此的玉梅、阿山随即满脸通红,忙转回来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把你们忘了。要不你们和我们一起到寨子里去吧,那里招待客人的饭菜可是一绝,是外面都尝不到的好东西。”
李秋水闻言满意的点头,然后便让两人在前带路,自己随后跟上。走了几步后,见王瑾还在原地发呆,随即招呼道:“王兄台,王兄台,玉梅、阿山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还是快点跟上为好。”
王瑾闻言这才缓过神来,然后便机械的迈步走开,心中则是震惊非凡。这就定情了?这就要开始商议亲事了?既没父母之命,更没媒妁之言,花前月下、默默私语都没有。哦,倒是有个花前,在大早上的路边野花下,在两个外人的见证下,就这么定下终身。而且在他看来,那个掌柜家的小娘子实在是缺乏规矩、太过活泼,可看那位阿山的样子,却是喜欢至极。在他面前发生的这一场活生生定终生事件,实在是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对亲事的概念。
实在是想不通,然后就茫然的对旁边的李秋水询问道:“李姑娘,就刚才这样一番话,掌柜家的小娘子和那个叫阿山的伙计就定了终身?咱们现在又要到阿山家帮忙商量他们的提亲事宜?”
李秋水闻言奇怪的回道:“王兄台刚才没听清楚?人家两个刚才的确是定下终身了,咱们现在也的确是要到阿山家去商讨定亲事宜。”
李秋水嘴里回答的自然、自在,其实心里则是已经对王瑾这呆愣、惊吓的样子失笑不已。不过一想也是,自己是因为前世不管是身边还是从其他渠道,对这种不管是私定终身,还是一见钟情的,在这个时代可称得上离经叛道的行为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反而觉得挺可爱、挺浪漫。
可王瑾却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从下接受严格礼仪规矩下,长大的书香门第之子弟,这种浪漫之事在他眼里大概是伤风败俗吧。
于是装作不在意的发问道:“王兄台可是对他们的事情不赞成?”
王瑾没回答,反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掌柜家的小娘子,在德性规矩上有点缺失,这位阿山对于自己的也亲事有点过于草率?”
李秋水闻言知道他应该是对此抱有意见,然后也反问道:“就因为玉梅听掌柜的吩咐要贴身服侍咱们,所以就德行有亏?”
王瑾闻言点头道:“那是当然,女子就不该太过抛头露面。而像他爹爹的那种离谱吩咐,作为懂规矩的女子就应该严词拒绝。”
李秋水闻言不禁在心里叹道,看来自己对这位佛心魔手居士的改造,可是要成为大工程了。于是解释分析道:“玉梅是没有严词拒绝他父亲,可她那是无法,毕竟掌柜的是她的爹爹,是不能当面忤逆的。可她私底下的行为却是有板有眼,绝无悖论之处,这点王公子也是无可反驳的吧?”
见王瑾若有所思的点头,李秋水然后又补充道:“至于玉梅出头露面之事,这里是大理,民风开发,你没看到街上到处都有女子出面做生意,所以这些规矩、礼仪的是可以因地制宜、有所变通的。不过既然王兄台你不喜欢女子出头露面,那么为什么对我却一直没表现出侧目?”
王瑾闻言不赞同的答道:“李姑娘你和那位小娘子怎么一样,看您的行为、言行的也知道是出身良好、作风严谨。通过那次船上比试,更是知道了姑娘功力深厚,那么必然是江湖上哪位高人的弟子。作为完全能自保,又知礼不会乱惹麻烦的理智之人,姑娘你不要说是出头露面,就算是独当一面我都赞成。”
李秋水闻言随即稍微放下一点心,觉得王瑾还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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