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笑道,“我姑且一试!只可惜只能治一经,若是许治五经的话,咱们每人写了文章,让六哥哥誊到考纸上,且看那些阅卷官们如何给咱们判呢!”
一说,姑娘们都笑起来了,唯有宝玉指着惜春,“四妹妹,亏得你是女儿家,若是男人必定又是禄蠹一流了。”
暂时无人理会宝玉这些话。
贾瓒略有所思,看着这些姑娘们为了这等事激动如此,他心头也唯有同情。
方寸天地之间,如活在囚笼里一般,虽玉粒金莼养着,锦衣华服穿着,与那笼子里的金丝雀儿又有何异?命运半点不由自己。
迎春的沉默,惜春一心想着出家,未必不是对命运的抵抗。
是不得已的消极抵抗。
贾瓒道,“虽未必能够把你们的文章写在考纸上让阅卷官评判,但是,你们若是做出了文章,我有法子让世人对你们的文章进行评判。”
一听这话,几个人均是惊喜不已,黛玉忙问道,“六哥哥快说,是什么法子?”
宝玉受了冷落,有几分不喜,在一旁道,“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你打算把他们的文章印成文集,卖出去不成?也得看有没有人买呢。”
此话一出,姑娘们恨不得撕了宝玉这张嘴。
探春不高兴地道,“二哥哥,你就别说了,若是卖不出去,咱们自己买不成吗?”
贾瓒笑道,“你们只管写,卖出去就是我的事了,我不说让你们挣大钱,挣点胭脂水粉的钱总能吧!”
黛玉捏着帕子道,“六哥哥,我还指着买些好黛粉用呢!”
宝玉很是尴尬地朝黛玉看去,黛玉清眸微转,抿了抿唇瓣,显见得是故意这般说。
熟悉的小性儿迎面扑来。
贾瓒笑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
宝玉问道,“你果真打算把她们的文章做成文集去卖?”
“宝二哥觉得这样不妥?”
“到底是闺阁女子,如何妥当?”
贾瓒心说,你自己不也把姑娘们的诗词偷偷透露出去,让外头的人传抄。
他笑道,“难道宝二哥以为,这等事只有男子做的,女子只能在闺阁中做些琴棋书画的事,读书做文章之类的,她们都不配作?”
宝玉一听急了,“我何曾说过这些?我是觉得你不该和她们说些文章经济之类的,岂不是让人人都沾染了经济腌臜气息?正经该说些明心见性之谈,方显得女儿家的天性。”
贾瓒忍不住笑道,“女儿家是什么天性?宝二哥既说明心见性,当明白,人人天性都不同,凡人都是这天地间的唯一,虽是女儿家,各自都有秉性,何来女儿家天性一说呢?”
“如何没有?依我看来,女儿家是天地间顶顶干净,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是水作的骨肉,比不得男子是泥作的骨肉,我见女儿便觉得清爽。
这清明灵秀,乃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岂不就是女儿家的天性?“
贾瓒竟无言以对,正好,看到柳家的进来添水,便笑道,“依宝二哥所言,柳嬷嬷的天性又是什么?”
黛玉最忍不住,噗嗤笑起来,探春等人也纷纷大笑,柳家的不知所以,摸了自己的一把脸,不自在地道,“敢情是我哪里出了糗,让姑娘们笑话了?”
黛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道,“嬷嬷快别管,宝二爷和六哥哥在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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