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装着好像未听见般,扭头瞧木榻之上郡主夏荷二人对弈的残局。
几女见爷不搭话,忙见好就收。
郡主道:“爷,怕是这天要下雪了,你房里是不是叫她们谁先去给暖暖窝的?”
任天琪摇摇头,抬头笑道:“不必了,不是已经生了火炉吗!”
郡主道:“听几位姑娘们说,她们皆是人间孤儿,后来才为师娘好心收留,又传授身手的?”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或许吧,我亦只是听师娘略提了几句,倒不如郡主知晓得多。哎,亦是苦命的人儿,遇到师尊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郡主点点头,会意笑笑,道:“我瞧着红姑娘对爷情深意重!”
任天琪好比是给虫蛇叮咬了一下,忙连连摇手,道:“小妹可莫要乱说,此种事说不得的,话说多了总会惹生事端的。”任天琪已是脸上汗出。
四女瞧在眼里喜在心里。
郡主道:“爷,这苏州的银子该是去取回来了,等到年底腊月底的就不见得会有空了。”
任天琪点点头,接过秋月端来的茶,喝了一口,道:“等扬州师妹们回去了,我就前往苏州。嗷,对了,苏州的东西天下可是天下闻名,你们想要的东西皆立个单据,爷此次去苏州正好一并给买回来不是?”
几女子闻言喜出往外。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雪一停,南宫敏五人就赶着要回去。任天琪不放心,叫任勇任信带上两个寨中教师与二十个家丁一路护送过黑松林。任天琪与大伙均在楼上厅中就坐,厅上生着炉子,暖和如chūn,谈着扬州新房扩建,坐镇龙虬庄远威镖局,寨中加强寨丁增招与训练,结婚与财产转移之事。最后决出由温庭玉带任信任智去扬州建院修房,参与远震镖局主持;由黑白双鹰在寨中加强庄丁cāo炼,巡访;鹿谦则坐镇西院;林雪飞,唐生智陪同任天琪去趟苏州拿回藏银。
第二章第二节柳生收女068
这天,风微rì和,天空一片蔚蓝。宫铭亦早已回来。任天琪特意早起,带着宫铭冬雪下得楼来,林唐二人也已穿着整齐提着剑在下面等候。明管家,沙乌儿等人同样披挂整齐,提棒拎刀在外牵着马等候着。
众人飞身上马正要上路,就见得一人批头散发从院中飞跑出拦在马前,“扑通”一声跪在任天琪的马前,来人正是田木佐。
田木佐气喘吁吁地整好衣衫,散着发,趴下连磕三响头,直身不起,也不言语。
任天琪在马上看着田木佐,沉思片刻,微笑道:“田兄何必如此倔强,白白荒废了自己大好的时光,不值得的。这几rì在下是有点怠慢了,就请速去取来配剑,与吾去趟外地就算是朋友一场吧。”
田木佐闻言大喜,起身跑进得院去。
沙乌儿小声道:“爷,还真的要留下他么?”
任天琪点点头,道:“汝可要盯牢他,一步不得离!”
沙乌儿点点头。
任天琪回身对明管家道:“给他一匹马。”
随后,一群人飞马出得寨门,直奔江边。约两个时辰,众人来到江边,早有一大船于渡口等待。明管家等人圈马回去,任天琪一行十人上得船去,正要撤跳板收锚起航,就见岸边一人一马急速飞来,马上一人摇臂高呼:“天琪贤侄等一等,老夫柳承敏要去苏州,请带吾一同过得江去!”
任天琪忙摇手拦住众人,叫等待大先生,自己则先携手冬雪飞身下得了船在岸边等候。众人接过大先生上了船,收锚起航。
船舱內,众人讲叙了分手以来各自遭遇,只是任天琪有意无意掩藏了二去崇雅书院打斗之事。
大先生手摸下巴正sè道:“贤侄可曾接到龙虬庄的英雄帖了没?听说这生死薄又现身崇雅书院了,甚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书生所呆之处又有何值得去动刀动枪的,还听说此次生死薄吃了大亏,一下子便死了十个剑手,想来江湖是该起血风腥雨的了;还听说连邱少庄主此番亦身受重伤了?”
任天琪故作惊讶道:“啊,吾二哥亦受伤了?吾怎没听说,龙虬庄亦没送信给吾啊!望chūn台比试完次rì吾便赶回任家堡了。大先生,这生死薄可是真有其事,不会再是江湖传谣了吧?”
柳承敏摇摇头,正sè道:“这江湖上定有一邪恶门派,专司杀人灭口的勾当,当是确信无疑的,否则书院那十个灰衣剑手又会自何处来?只是不得而知竟是些何等模样的人罢了!”
任天琪故作轻松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不谈得此事了。倒是令小侄好奇的是这皑皑大雪未曾化去,天寒地冻的,大先生如何此番急着去苏州,是走亲访友还是又有江湖事端发生?”
柳承敏摇摇头笑道:“非也,此去倒是与贤侄汝颇有所关连的!”
任天琪惊诧得很,又难以相信,急道:“这是为何,与在下又有何干系的,前辈请明讲来才是!”
柳承敏轻掠胡须,笑道:“老夫此次是受得龙虬庄邱老庄主委托,前去慕容山庄见得慕容家人,化解慕容公子与汝的误会,同时亦是替邱大小姐向慕容家求亲作媒的。”
这倒是美事一桩,任天琪闻言大喜,忙起身深施一礼,笑道:“如此前辈可真是帮了晚辈大忙了,吾真愁得该如何向慕容公子解释如何给邱家妹子作交待呢,那在下定是要与前辈同赴慕容山庄再当面赔个不是的了。”
柳承敏赞许道:“贤侄亦真是世间少有的忠厚仁义之人,可敬可敬。本来吗,江湖上彼此切磋身手是难免有胜负之分的,何况你俩的怨隙也非你所愿,天下的英雄有目共睹的,过不在你;这些皆是因慕容家的心慠,不甚懂世事与空有口惠所致。不过自古来自是礼多人不怪地吗!汝亦不必多自责才是。只是,不过,老夫一路上还需要停靠路过得两地,不知如此是否会耽搁了贤侄的大事?”柳承敏沉默片刻略显忧郁道。
任天琪笑道:“不妨不妨,吾等就是去苏州姑母家走走而已,早点晚点并不碍得事的。只是不知前辈要去得哪两地方?又是否需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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