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可卿眼含深意地看着他,怔怔失笑:
“只不过,我所想的又不像我所做的那般狠绝,所以有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很矛盾。”
“是嘛……?”苏以赫望向远方,眼神中意味不明:
“可是你在几年前就可以完全避免荣华酒店今天遭受的损失,但你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埋没下来……”
“一次又一次的给了他机会,也一次又一次的让他继续犯错。”
“由此看来,又怎么能说你不是在顾及亲情呢?”
“……”
“他和林浩铭不一样。”林可卿柳眉微蹙,面露痛苦:
“虽然他也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泯灭了良知,但我始终认为,他犯下的过错,并没有到不可饶恕的地步。”
“所以,我始终把他当成当年那个会抱着我,会带着我放风筝的二哥。”
“他以为我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早已忘了血浓于水的亲情……”
“其实我没忘,而是他忘了。”
“……”
苏以赫沉默了。
从她声泪俱下的讲述中,他听出了孤独的诠释。
林可卿疏离式的果敢狠绝的一面,又何尝不是为了遮掩贫瘠荒芜的内心,进化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的颜色呢?
“苏教授……”
“嗯?”
“当你越来越了解我的时候,难道你从未担心过……将来我也会用这种六亲不认的方式对待你吗?”
“……”
苏以赫摇了摇头。
见他莫名的自信,林可卿一怔,不由得心生好奇:
“……你觉得我不会?还是你根本就不怕?”
“两者都有吧。”苏以赫看着她,舒展的笑意如午后的阳光那般灿烂夺目: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也是我死有余辜……我会很感激你把我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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