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恒本来打算让她欠自己人情,压根没打算索要代理费用。但此刻温逢晚一副明算账的口吻,明显不想继续和他有纠缠。
祝恒无奈笑道:“不用了,是我主动要求帮你的。”
温逢晚刚想开口,谢权不紧不慢走过来,似乎听见了祝恒所说的话,话中讽刺的意味浓重,“祝律师的主动帮忙,一般人可不敢轻易领受。”
温逢晚很赞同他的说法,立刻拿出手机准备给祝恒转账:“一万块配得上你的身价吗?”
祝恒眼皮一跳,伸手拦截她的动作,“你转给我,我也不会收的。”
温逢晚眨眨眼:“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我给你两万块吧,收不收在你。”
说完,便干脆利落转账20000元。随着“叮咚”一声金钱洒落的声响,温逢晚像了却一件极其糟心的事情,语气格外轻松:“谢谢祝律师这次的帮忙。”
祝恒难以维持微笑,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温逢晚做完这件事,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和谢权并肩往回走,她问:“我们打车回去?”
谢权用审视地眼神盯着她,“你刚才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祝恒嫖了。”
温逢晚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的眉心紧皱,唇线拉直,不太开心的样子。
虽然平常谢权也是这副不爱理人的表情,但她从细枝末节处捕捉到了他和往常不同的、想藏却藏不住的小情绪。
她放轻音量问:“谢爷爷真教训你了?”
谢权:“别故意扯开话题。”
“祝恒帮我诉讼,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嫖了他的智慧。”温逢晚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女人声音轻柔,不着痕迹抚平了他心中泛起的波澜。谢权不想将这种不开心的情绪带给她,沉默片刻后,反问:“你觉得他那老身板,能教训了我?”
温逢晚不解地歪了下脑袋,“那你怎么一副……被打疼了还不敢哭的表情?”
她拉住他的胳膊,迫使他停下脚步,“谢权,你可以和我说你的不开心。”
自从认识他以来,温逢晚从未听他说过自己的烦恼,他比同年龄的男生成熟,好像被打掉了牙也只会和血往肚子里咽。
太早懂事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所以,她理解他的别扭和小脾气,也愿意去接受他嘴巴坏的不完美。
四目相视,因为距离太过接近,两人眼中都是彼此缩小的影子。
谢权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诊疗室才关门多久,你就迫不及待给自己拉业务了?”
温逢晚一噎:“我表现得很明显?”
谢权伸出根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点了四下:“就差写上‘我想赚钱’几个字了。”
温逢晚弯唇笑,温温柔柔的语气,“我给你打八折,温医生身价很高,一般不轻易打折。”
谢权轻笑了声,“我谢谢你。”
既然他现在没有倾诉的欲望,温逢晚也没追问。回酒店的途中,她记起尹遇川的交代,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正编辑着短信,谢权意味不明问:“他大还是我大?”
没记错的话尹遇川比谢权高一级,温逢晚说:“你小。”
“我都已经毕业了,他还在读书?”
温逢晚收起手机,一本正经纠正他将年龄和毕业挂钩的错误认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上少年班。”
通往道路另一侧的过街天桥需要攀爬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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