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玉勾唇笑道,“我乃晚辈,怎么敢让世伯提致歉二字,纵有错,也是我的错处。”
林谨玉客气是真客气,不过若实在的当了真,啥时候不注意保准一下子把你咬死!
王子腾有了警惕性,贾赦贾政可没有,贾赦笑道,“外甥说这话就外道了,我跟你二舅舅时常在忙些外务,竟不知外甥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老太太好几天也不舒坦,我就说嘛,外甥最是通情理,断不会放在心上。”
林谨玉眼珠在三人脸上转过,笑着举起酒杯,“如此时节,有梅有雪有好酒,难得诸位长辈来访寒舍,我当敬此一杯。”
喝了这一杯,贾赦贾政明显是觉得事情解决了,王子腾只得道,“贤侄大人有大量,林公教子有方。我等却不能让贤侄白受了这番委屈,若贤侄明日有暇,老太太在府内摆酒,珍哥儿琏儿俱想与贤侄亲近呢。咱们到底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明天我休沐,也想同贤侄好好喝一杯。”
林谨玉手持暖玉杯,笑道,“些许小事,哪里用得如此排场,世伯折煞我了。前番事情,我早忘得一干二净,再者,我重孝在身,戏酒什么还是算了。咱们这里喝得不过是些果酒,应个景罢了。”平白无故的,我也用不着去荣国府喝酒。
王子腾苦笑,“就是不喝酒,好茶也是有的。我那两个妹妹外甥外甥女得罪了贤侄,我已教训过她们,介时定让她们亲为贤侄赔礼。”你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世伯亲开了口,我哪有不遵的道理呢。”林谨玉笑,话却如刀锋般锋利,“至于什么赔不赔礼的事就算了,我们姐弟不是记仇之人。俗话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咱们皆是骨肉至亲,不过,世伯姓王,舅舅姓贾,我姓林,一家有一家的规矩。我年幼些,也不是好欺负的。这次的事,我不计较,再有下回,骨肉不骨肉的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此话一落,贾赦贾政皆涨得面色通红,唯王子腾与许子文仍平静从容如初始,林谨玉敛了笑,冷声道,“我乃林氏家主,府上二太太弄个什么婆子的鬼话就让我为宝二爷跪经祈福,她不是在做梦吧!我林家别的没有,骨气还有几两!贵府嫌弃于我,我也不会上赶着攀贵府这高枝!且说此事即出,更可笑的还在后头,贵府竟然派琏二爷来说和!琏二爷是个什么身份,兄弟是一码事,可他,还代表不了贵府家主来跟我说话!”
林谨玉说到激动处,手轻颤,杯中酒水洒了几滴在手上,林谨玉啪的将玉杯稳在桌上,缓一口气,眼圈便红了,说道,“骨肉至亲,这也叫骨肉至亲办的事。父母临去前都说外祖母舅舅会照应于我们姐弟,如今,二太太这一出出的事我就不信舅舅们一字不知。”指尖儿拂去手上的酒水,林谨玉声音一颤,眼泪落下来,“舅舅们知道,却一次次的姑息,我暂住在舅舅家,也不是无家无依之人,便是到如今舅舅世伯一口一个二太太的错处,我都不知道二太太是为什么这般看不上我们姐弟,这般大胆,雇凶杀的人事都做了,到底是二太太薛舅姨之意,还是舅舅们……”林谨玉哽咽着去拭泪。
贾政叹道,“外甥受了这般委屈,我同你大舅舅也觉得没脸见你呢。都是我治家不严,出了王氏这等……”沉吟了一下,大舅子在身边,贾政还是得注意修辞,说道,“你二舅母是脂油蒙了心,也是我照顾不周。外甥若真疑心我们有害你之意,舅舅真是百口莫辨了。”说着也滚下泪来,他是真心欣赏林谨玉,如此闹到这等境地,再想到早早过逝的妹妹,贾政更是伤心。
贾赦与王子腾都劝了一番,林谨玉收了泪,说道,“如今我既然知道了舅舅们的心,断不会再多想。王世伯又将先生请来,少不得依着舅舅世伯的意思,外头的话也不大好听呢,什么时候舅舅世伯有空,派人送帖子跟我说一声就是,我定到的,酒戏就罢了,无非是过去一遭,收了这桩是非罢。咱们这样的人家,纵有事,也断不能让街上人嚼舌头。”
最后,林谨玉要置席面儿请客,三人都说有事,哪里还敢多留,这一时好一时恼的,说来说去又都是人家的理儿,反正王子腾是宁可顶风冒雪的回家吃糠咽菜,也不愿在林家多呆一刻。至于,头一遭被林谨玉剥掉脸皮的贾赦贾政兄弟有何感想,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次上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今日五更~明天续更~
49、许子文一点徒汶斐
49、许子文一点徒汶斐
贾赦贾政与王子腾走了,林谨玉笑着命人换了杯盏果品,僵直的脊背软下来,起身扭了扭腰,跺跺脚,才倍觉舒泰了。
许子文取笑道,“不错啊,我都不知道你这般唱作俱佳。“
林谨玉凑到许子文跟前笑得谄媚,“我让他们收拾梅花雪,给先生煮茶。”
许子文伸手推开林谨玉的脸,笑问,“无事献殷勤,你这是想干什么?”
“先生也太小看我了,我对先生,殷殷孝敬之心,可昭日月。”林谨玉笑着给许子文倒酒。
许子文笑,“嗯,现在也没日月,你说吧?”
“那天师兄没走,先生知道吧?”林谨玉眯着小圆眼儿问。
仰头喝了半杯酒,许子文倒不解了,“你那么卖力的勾搭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对你青眼以加么?”
“我又不知道他是皇子。”林谨玉嘟了下嘴巴,有些泄气,“他还是先生的外甥呢,先生不知道,他拉着我嘀嘀咕咕的说了大半夜的话,还约我过几天去泡温汤子呢。”
“那你是求仁得仁了。”许先生笑,“你每次都色眯眯的盯着非语傻笑,这回总算如愿了。非语的容貌也算上乘,身段什么都不差,比你这个包子强过一座山去,你还不得认便宜。”
林谨玉拽住许子文的袖子,撅嘴道,“我哪有这么差,我还小呢,等我过两年长开了,肯定不会很差的,当然是比不了师兄了。先生,说正经事,你说师兄是不是想让我站队呢?我要是不站,他会怎样啊?”
“非语时间保贵着呢,他肯留下来跟你说大半宿话,就是看中你这个人。”许子文道。
“其实我觉得师兄的意思在先生这里呢,等我长大做官还得好几年呢。”林谨玉皱眉道,“说起来,我觉得师兄人不错,不过,这也只是表面,我又没跟他打过交道。倒是先生,你官居要职,外甥又多,你自己可得保重些。反正先生站哪儿边,我就站哪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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