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牵着小男孩在前边走,阮眠落后半步,心情很好地嚼了嚼口香糖,吹起一个大泡泡。
张陶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忍不住感叹:“真看不出来,小薄竟然这么喜欢小孩子,这又哄又逗,又要牵手还给买糖的,简直比我对我弟还有耐心!”
阮眠想起来之前站在路边时候,薄砚讲的那句话,撇了撇嘴,没接张陶的话。
顾孟平竟也没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看了看阮眠和薄砚两人的背影。
已经很晚,街上人少,开着的店也少。
四人一路问过去,都没找到小男孩的家长。
眼见就要到烧烤摊了,张陶忍不住发愁:“这要是今晚上找不到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报警?”
“先带去烧烤摊,”薄砚淡声说,“如果一直没人找来,就报警。”
谁知他话音刚落,迎面就冲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朝他们这边大喊了一声:“豆豆!”
这一声竟是拖了哭腔,语气中饱含着失而复得与心有余悸。
让人听了无端就觉得心酸。
四人都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个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小男孩的母亲。
果然,下一秒,就听小男孩也大喊了一声“妈妈”,之后就挣脱薄砚的手,抱着西瓜汁和一堆糖果,跌跌撞撞扑进了女人怀里。
女人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小男孩,嘴里不断嗔怪着:“你这孩子,自己跑哪儿去了?妈妈不是给你讲过不可以一个人乱跑的吗,是不是想要吓死妈妈!”
讲出来的话毫不温柔,可她拍在小男孩背后的手,力道却一直很温柔。
看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薄砚才上前一步,三言两语就讲清了,他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在哪个位置遇到的小男孩,这一路上又做了什么。
年轻女人听后一个劲儿地道谢:“谢谢你们,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和孩子他爸都在后堂干活,他平时也都自己在店里玩,没想到今天我刚刚一出来,才发现他不见了,真的吓死我了,幸亏遇到你们了,太谢谢了!”
“不用谢,”阮眠笑了笑,一改往日的酷拽模样,温声安抚女人,“能帮他找到妈妈,我们也都很开心。”
年轻女人又道了次谢,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急忙问道:“对了,你们这么晚出来,是打算吃夜宵吗?”
四人都是一愣,还没来及回应,女人就又急忙招呼道:“我们家是开烧烤店的,不嫌弃就快来尝尝,随便点,给你们免单!”
阮眠他们自然不会要这一顿免单,可巧的是,年轻女人开的烧烤店,正是他们原本就要来的那家。
盛情难却,四人没有推脱,还是坐了下来。
女人很热情地给他们拿来菜单,“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多多点!”
“来来来,”张陶握着铅笔问,“先选辣度,中辣行吗?”
顾孟平点头,“我没问题。”
阮眠刚想说他也没问题,可又忽然想起来薄砚那碗清汤寡水的花甲粉,见他竟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替他说了:“那个,薄砚他不吃……”
可最后一个“辣”字还没出口,就被薄砚打断了,只听他淡声说:“中辣可以。”
阮眠愣了,下意识转头去看他。
薄砚也偏过头来,语气如常解释了一句:“我吃不吃辣都行,吃烧烤还不要辣,那可太不合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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