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迪斯?”辛博琪难以置信的开口叫他。
那个背影顿了一下,僵硬的转过身,对着辛博琪微笑,如沐春风,“好久不见。”
第四卷 争夺战 第十二章 胎教
好久不见,这本是八点档电视剧里面惯用的台词,分别多年的恋人,再次相遇,时过境迁,大家互相说一句,好久不见。
此刻辛博琪看着叶迪斯,听他说这句好久不见,心里百味丛生,恍然间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错觉。
“你怎么在这里?”辛博琪道出了她的疑问,叶迪斯不是出国了吗,当时走的时候,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怎么突然回来了?
叶迪斯瞥了一眼辛博琪身后的腾椿语,那男人虽然是面带着笑容,可是眸子里已经深邃到底,黑压压的一片了。这男人又要发火了吗?
叶迪斯摇头笑笑,“你等我一下,我这里在上课,你也坐下来听听吧,胎教。”
胎教?华人最有前途的钢琴家,现在在教胎教?虽然她刚来的时候,在看见那些大肚子孕妇时,就隐约觉得这是胎教了,可当她亲耳听见,叶迪斯那温润如玉般的声音告诉她的时候,她还是为之一颤。
“抱歉,我的两位朋友也想听听,刚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叶迪斯礼貌的致歉。孕妇们都理解的冲着他笑,没有在意。
叶迪斯复又在钢琴前坐下,缓缓的说道:“孕妇应该听一些,节奏缓和舒缓的轻音乐,胎教音乐在频率,节奏,力度和混响分贝范围等方面,尽可能的与孕妇子宫内的胎音合拍、共振。每个时间段听的音乐也不同,早晨起床后,适宜听,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中的《波兰舞曲》、《如歌的行板》、《小进行曲》。莫扎特的圣乐曲《春的序曲》舒伯特的《音乐瞬间》的第三首。贝多芬的第六号交响曲《田园》。小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休息的时候,最安全有效的胎教音乐,我觉得这几首不错,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曲《天鹅湖》,维瓦尔第的《金翅雀协奏曲》,克莱斯勒的《伦敦德里小调》、《天使小夜曲》、《罗曼史》、《爱的悲伤》、《十四行诗》、《幻想曲》。当然还有很多,我带了几张CD过来,下课之前会送给大家带回去听,里面收录了很多胎教音乐。刚才弹得小夜曲其实也不错,现在再弹一首《爱的悲伤》。”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不知不觉飘向了辛博琪,仅一刹那,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调整状态,将双手放在钢琴上。
叶迪斯的钢琴技巧更加娴熟,他的十指灵巧的跳动在琴键上,悠扬婉转的音乐,轻轻缓缓的,叩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扉,让人不自觉地闭上双眼,不看这个尘世的浑浊,跟随音乐一起,沉醉。
辛博琪听着他的乐曲,竟然出奇的没有睡着,她仿佛能看见,从叶迪斯指尖跳出来的音符,组成了一条条彩带,围绕着每一个人。
叶迪斯也似乎越谈越兴奋,他的乐感越来越好,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澳大利亚的这半年多,他似乎枯竭了,音乐再也不能给他带来快感,摸着琴键的时候,他也找不到昔日那种弹琴的手感。徒有娴熟的技巧,而没有音乐的灵魂。他的经纪人虽然一直没有放弃他,可他自己知道,他死了,从离开中国的那一刻起,他的音乐死了,再也没有了灵魂。已经没有哪个人,是他想要为之演奏的了。
可是如今,是他活了吗?
美好的音乐能让人陶醉,醉了的人,会一直沉醉,带走人的心跳。
孕妇们清一色的开始鼓掌,这是她们听过的,可以算的上最好的曲子。
“叶老师,你能不能以后都来给我们上课?您的钢琴弹得真棒。”
“是啊,真好听,就连我这不怎么喜欢古典音乐的人,都要爱上了。”
“叶老师您以后一定常来啊。”
叶迪斯含笑应着,“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辛博琪在一边看着他周旋在一群女人身边,忽然笑了,叶迪斯变了,他以前很抵触生人,尤其是女人,现在他会对别人笑了,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像是秋水一样,荡漾着散开,涟漪一点点的扩大,荡漾进你的心底。
“听得困了吧。你以前一听我弹琴就犯困的,我怎么忘了这个,还让你跟着听。”叶迪斯淡淡的说笑着,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辛博琪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以前听钢琴曲会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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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迪斯呵呵的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辛博琪有些不好意思,“你今天弹得很好听,奇怪,我竟然没犯困,你也知道我的。”叶迪斯看了看她的肚子,眸子里暖暖的,“听说你怀孕了,现在看来不错,宝宝很健康吧。”
“嗯,应该是很健康。被照顾的很好。”辛博琪回头望了一眼腾椿语,淡淡的笑了。
腾椿语被她这一笑看的傻了,不是因为她笑得多甜美,只因为她看着自己,这种笑容,是在向外人炫耀自己的幸福,而这幸福源自于他。腾椿语忽然抱住了她,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琪琪,琪琪。”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她在腾椿语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椿语,你怎么了。”
“没有,我高兴。很高兴。”他开心的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前任情敌,忘记了他老婆其实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
辛博琪瞥了一眼腾椿语,无可奈何的笑了,这男人越来越奇怪。
“叶迪斯你过的是不是不好?我听你刚才那曲子,有点哀伤。”
叶迪斯瞪大了眼睛看她,不是不惊喜的,可惊喜过后就是失落了,了解你的人,永远不是你可以要得起的。他转而对腾椿语说,“腾先生,既然遇上了,一起喝杯茶怎么样?相信你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服务生笑容可掬的说着欢迎光临,然后带着他们去了窗边的位子。
咖啡厅在七层,从这里望下去,视线正好,人只有点大。
“几位要喝点什么?”
“咖啡。”
“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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