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看得真是过瘾,恨不得自己上去扇几巴掌,让她们仗势欺人,再跑到少奶奶那嚣张。而且主子这招看似打的是下人,实则连背后主使者的脸都一并打了,以后再想做什么,必然都得掂量掂量。
一个老嬷嬷挺不住了,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哭哭啼啼爬上台阶,匍匐在祝培风脚下哀求,“世子爷,您高抬贵手,再打下去奴婢们就没命了。”
他语气不急不缓,“知道本世子为何打你们吗?”
老嬷嬷头“咣咣”磕在地上,“老奴知道、老奴知道,老奴错了,不该到少夫人那里以下犯上、言语不逊,还请世子爷恕罪,奴婢们以后再不敢了!”
“说!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这……”老嬷嬷神色为难,马上不说话了,这让她怎么说?说出事情不就等于出卖主子吗?那就是逃过这顿扇巴掌,回去之后也没法在王府待了。
祝培风抽掉脸上的帕子,挺身坐起、目光阴森……将脚下婆子和下面东倒西歪的几人挨个扫视一遍,“你们都不说吗?那巴掌可就改成鞭子了。”
老嬷嬷一婆娑,权衡过利弊终是不情不愿道出真相,“回世子爷,是……是主母说的,要给少夫人看看,意思只要她能怀孕,自己也会给她这些好东西,实则并无恶意,而奴婢们只是依言行事,也是逼不得已,还请世子爷大发慈悲放过奴婢们吧。”
祝培风牙咬得死紧,说来说去,还是又回到孩子身上,他就不明白了,莲雪不是已经有了,娘干嘛还要对心儿这般苦苦相逼?他之前的恳求看来皆是白费了,母亲根本不会有所收敛和改变。
“白月,告诉季管家,扣下这几个人本月月银,然后都派到洗衣房去,以后不许在后院伺候。”
虽知道本质上这几人只是受主子的命令,但收拾了她们,起码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以后再有下人被授意,到心儿面前也不敢再放肆言语了。
“是,奴才得令。”
随后……白月吩咐小厮将晕倒的人抬下去,然后一桶凉水,地上的血迹就被冲得干干净净。
祝培风惩治下人的消息很快在府里传开,老夫人第一个气得半死,把头上一支价值几千两的玉钗摔都得粉碎,可尤嫌不解气,只能一个人站在卧房咒骂……
“我这是生了个什么儿子啊?不说和母亲同仇敌忾,反还胳膊肘往外拐,专和自己老娘做对,也不知那谭心竹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喝十多年还没喝够!”
“王妃,您息怒啊,这身体刚好,可别又气病了。”彩蝶过来拂拂她胸口,一转眼珠,同样没放什么好屁。“依奴婢说,要出气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世子爷上了战场,还不随您想怎样就怎样,她个当儿媳的还敢忤逆婆婆不成?所以您就暂且再忍忍吧。”
老王妃一琢磨,也对!没了那一味只知道护媳妇的儿子,谭心竹就等于完全落在了她手里。
若是这儿媳有个一儿半女便也罢了,如今连后来的都有了,她肚子仍如一潭死水,还指望她对她客客气气不成?反而儿子越护着她,她就越咽不下这口气,最好像之前那样自己走掉才省心!
而当莲雪那头听到消息,也满心不是滋味,夫君回来第一件事不说先来探望探望她这辛苦怀孕的平妻,反而净想着怎么给那贱妇出气,让她如何能平衡?但她头脑比老王妃灵活些,马上便琢磨出一条道。
转而吩咐丫鬟,“你去告诉老王妃,我今日第一天回府,难得世子爷也在,晚上便想全家聚在一起吃个饭,还望老夫人成全。”
老王妃果然很快应允,不多时……可以说是命令的邀请就下达到宣喜堂,菱儿又小心翼翼转述给心竹,临了还加了一句,“小姐,您若实在不愿露面,奴婢就去回禀,说您身体突然抱恙,不能出席了。”
心竹露出一抹淡笑,虽然刚才和某人闹得不太愉快,但也很快调整好心情,因为想开了,人生还有那么多值得期待的事,何必总盯着苦涩不放?
“好好的,怎么就抱恙了?不过一家人吃顿饭而已,不必过度紧张。”
见小姐这样说,菱儿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转身出去回话。
待到了晚饭时间,心竹也没刻意打扮,还是一身淡衣素裙未施粉黛,甚至连耳朵上的一对绿玉耳环都特意摘了去。
“小姐,您这样会不会太素了些?一会儿让那花孔雀一样的二夫人比下去了,不如奴婢给你上些胭脂、描描眉毛如何?”菱儿好意劝着。
心竹坚定摇头,“不必,就是让她把我比下去才好。”
接着便跨出房门,可来到外面,居然看见祝培风和白月已经等在院门口,不禁诧异,一个时辰前两人已经吵得翻天覆地,他还来做甚?
白月见两人盯着彼此不说话,气氛一时间还怪尴尬的,便嬉皮笑脸率先出来打圆场,“嘿嘿……少夫人,主子担心您找不到去饭厅的路,所以特来接您的。”
“噗嗤”——菱儿一下乐出来,站在白月身旁调侃,“喂……你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我家小姐好歹在府里住了一年多,怎会找不到去饭厅的路?”
白月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干脆也不装了,“怎么着吧,我家世子爷就想来接,要不你给找个合适的理由?”
被他俩这样一闹,心竹也险些崩不住,赶紧举步走在三人前面,离那俩疯疯癫癫的人远远的。
但刚走两步,小手就被一只大手攥住,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真生气啦?连耳环都摘了去,但没用,我的心意不会改变,你也别再打什么鬼主意。”
心竹翻个白眼,狠狠用指甲在他掌心掐了一下。
他不怒反笑,怪自己真真儿拿她一点办法没有,若不是碍于后面还跟着人,非把她拖到树后狠狠亲个够不可!
四人来到饭厅,老王爷、老夫人、莲雪已经坐定。见祝培风谭心竹手拉手进来,其余两个女人都黑了脸。可莲雪很快恢复镇定,反识大体的先站起来见礼。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快请上座吧。”
老夫人一拉她手,“你快坐下,如今你身子沉,行动必然不便,以后这些虚礼尽可免了,彩蝶,给二少奶奶拿个靠垫过来,免得她坐久了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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