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全围在池边,耿介走到另一头,拿起地上的绳子套向黑衣人,他一使劲,黑衣人就被拉了上来,耿介扯下他的面罩──没错,是高藩。
耿介捆绑他,这时,耿桓和小萱也上了岸,两人全身都湿答答的,凉风一吹,小萱忍不住打个喷嚏。
耿桓揽着她,低咒一声,“你着凉了。”
“没有,你别大惊小怪。”她又打个喷嚏。
芸姗看着他们俩,顿时悲从中来。耿桓眼中根本没有她,他只想着小萱,他跳入池中的那副模样,是不假思索地,如果是悬崖,他一定也会毫不迟疑,而这刺伤了她的心。
她靠向姐姐,陆芸娟拍拍她的手,“你相信了?”
芸姗难过地点点头,前些天,她从耿府回去后,大哥和姐姐就劝她别再对耿桓执着,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小萱;可是她不相信,更正确地说是她不愿相信,所以,她自欺欺人地认为,小萱一定是用了妖术,因此,她才会去求符水。
陆芸娟原本不赞同芸姗的做法,但继之一想,就当作是让芸姗死心的方法,所以,她才会陪着芸姗一块来,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倒是彻底地让芸姗看清事实。
耿桓和小萱回房换衣,耿夫人则差人煮姜汤,深怕两人感冒。
其它人则慢步回花厅,耿介推着高藩往前走,他心想,另一个人应该也中计了,待会他得去机关房瞧瞧。
耿云一路上还不断吹嘘,如果是让她碰上黑衣人,她早就打得他哀声求饶。
大伙儿心情是愉快的,当然,除了芸姗之外。
第二天,韦仲杰已把采花大盗结案,昨晚当他自耿府押回高藩和六指丁海后,便连夜审问两人,因为韦仲杰已大略了解整个案子的运作方式,所以把他们两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结果,两人在以为府衙握有证据的前提下,将真相全说了出来。
高藩在半年前和水仙一同来到洛阳,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巨款,胜利赌坊的人逼债逼得高藩差点自杀,可是,突然有一天,胜利赌坊的总管告诉他,只要他答应他们三个条件就可以把赌债一笔勾销,高藩自然举双手赞成。
一是将水仙卖到妓院当艺妓。这可是他跪下来求水仙,水仙才勉强答应;二是把开运赌坊过继给高藩经营;三是叫高藩扮采花贼,而至于“采花”与否,就全由高藩决定;高藩除了好赌外,也沉迷女色,所以才会做出令人不耻之事。
至于丁海,则是胜利赌坊的人,半年前有目的的被送到锁匠那儿当学陡,为的就是开财库大锁。
因此,他们是利用水仙取得情报,再由高藩、丁海实行声东击西之计,夺取黄金珠宝,但这次因顾及官家已熟知他们的技俩而有所准备,所以,他们改变策略,想让高藩引爆火药,吸引将军府的人过去,而丁海则潜入财库拿金银珠宝。
只是没想到,高藩正想点火药时,却被小萱丢弃的瓶子打中,至于丁海,他得到的情报是错的,因为耿介向水仙透露的财库位置,其实是机关房。
“这次真多亏了小萱,她误打误撞地帮我们破了案。”韦仲杰坐在耿介书房,大口喝茶,“高藩至今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会突然从天空掉下一个瓶子。”他笑道。
耿介和耿桓也露齿而笑。
“有办法逮捕胜利赌坊的伍风和林东良吗?”耿介问。
“可能有些困难,毕竟他们原本就打算东窗事发后,将过错全推给高藩,不过,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韦仲杰道。
“要我们帮忙吗?”耿桓道。
“不用了,这我会调查,总不能让人说我这捕快没事做,你安心的当新郎倌就行了。”韦仲杰调侃。“什么时候轮到你,耿介?”
“还早。”耿介懒懒地说。
“小心芸娟会等得不耐烦。”耿桓取笑。
耿介瞪了大弟一眼,“少在那儿胡诌,别自个儿快结婚了,就拖人下水。”
“耿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韦仲杰揶揄道。
“我后悔什么?”耿桓耸肩道,他还觉得半个月后成亲太慢,最好是今天就和小萱完婚,他愈看她愈可爱,愈看愈欢喜。
“看来,你倒是迫不及待。”韦仲杰笑道。
三人闲扯一会儿后,耿桓起身道:“我去接爹的工作。”他得到后院训练士兵。
耿桓走出房门往后院走,经过中庭时,却瞧见小萱蹲在花圃里。
“小萱,你在这儿干嘛?”他走到她身边。
小萱站起身子,“我在种花。”她的嘴角带笑。
他擦擦她脸上的泥,“你怎么也跟着娘种花种草的?”他捏一下她的脸蛋。
“我想种些西南的花卉,很香的。”她微笑地凝视他,每次看到他,她就觉得心头暖暖的。“你们谈完公事了?”
他点头。“我现在要到后院。”他吻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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