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规矩学得实在不好。”
听闻规矩二字,林葭玥面色一沉:“他就喜欢我这样的性子,不会太过无趣。”
宋挽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轻笑一声后准备离开,却听林葭玥道:“你这样有意思吗?空守着一个嫡妻身份守活寡每天自欺欺人,真的会快乐吗?”
“放肆,夫人面前岂容你无礼?”
宋挽摆手,蘅芷退后不再言语。
“那依林姨娘之见,我又该如何?”
林葭玥看着宋挽,眼露坚定:“我对你并没有敌意,我只是不明白行简不喜欢你,你又为什么要一直待在侯府?你已经浪费了六年时间,为什么还要继续蹉跎下去?”
“……”
宋挽重新坐回主位,淡淡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跟行简两情相悦,他曾说过回到上京会娶我为妻,可谁又能想到这世上居然有那么傻的女人,竟会抱着个牌位嫁进来守寡?”
林葭玥看着宋挽,也是满心的不自在。
明明是她跟江行简相爱在前,怎么如今搞得好似她插足了别人一般?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江行简跟宋挽在一起的时候,也忍不住担心。
她是他名义上的嫡妻,他们每日早晚一起去福鹤堂给老太太请安,他们院中的东西全部都成双成对,提起宋挽的时候,江行简眼中满满都是未曾说出口的夸赞。
虽然他二人不曾有过什么亲密举动,但林葭玥就是忍不住心生醋意。
明明,江行简是她的爱人才对。
“你可曾想过,你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宋挽眨着眼,想要试图理解林葭玥口中,给别人带去困扰指的究竟是什么。
她往日自诩聪明,但林葭玥的言语却实在无一句能听懂的。
抬头打量着眼前姑娘,宋挽至今也不明白江行简究竟钟爱她哪一点?
若说皮囊,她自觉更胜一筹,若说家世背景她同江行简之间也算不得高嫁,难不成真如林葭玥所说,她太过无趣了?
可她自幼琴棋书画,针黹女红都算精通,就连诸子百家、诗词歌赋也有涉猎,怎么会无趣呢?
“你家世好出身高,就算离开江行简也可以再寻个意中人吧?”
原本宋挽还在琢磨自己是否无趣之事,听闻这句眉心拧得紧紧的。
蘅芷气不过,抄起眼前热茶猛的泼到了林葭玥面上:“你自己喜好出乖弄丑,整日提溜着满身贱气勾着大爷打转不够,还想污我们家小姐的清名?你这女人当得是黑心烂肺,死不足惜。”
“蘅芷。”
见她还要上前,宋挽拦住了她。
那热茶虽然不烫,但被人兜头泼了满脸也实在羞辱,林葭玥气不过大喊道:“我是为了你好,你们发什么疯啊?”
两个小丫头上前帮林葭玥擦面,宋挽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许久,她才确定眼前人除了一股子蔑视她的傲然,确实没有恶意。
林葭玥真认为自己所言是为了她好。
宋挽忽然就好奇起来。
“世家从无和离妇,你所言的离开根本不可能发生,且你难道不知我朝律法规定,毋为妾为妻,以妾及客女为妻者,徒一年半?”
“若是商贾庶人便罢了,如侯府这般的世家大族,便是来日我身死也要另选继室,是绝不会做那等抬妾为妻、有违伦常之事的。”
若林葭玥不是妾身,哪怕是个不上宗谱的外室,这事情或许还有可转圜的余地,至到如今,一切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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