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呵呵呵……”九妹掩嘴轻笑起来。花无缺见状也笑了起来,莫名的尴尬又莫名的消失了。
花无缺笑着笑着,突然一下子僵住了。
“怎么了?”
“没事没事……”花无缺赶忙摆手——他只不过是在怀念那桌没有动过的酒菜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桌酒菜旁被她遗忘的姑娘。铁心兰,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丢吧,应该吧……
花无缺不知道就在当天晚上,铁心兰就在在投宿时遭遇了黑店,上演了一场巴黎狂奔——还好,她逃跑的时候还记得抓住花无缺留下的荷包,不然,几天后也许又在某个馒头摊遇上不良的商贩或者慷慨解囊的侠客了。
一桌子的酒菜看的九妹眼睛放光:“果然少主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花无缺笑笑,想也没想就道:“少夫人的待遇也是很好的……”说着便夹了一根青菜放到九妹碗中。
九妹愣了愣,花无缺也愣了愣脸色忽的又变了——花无缺啊花无缺,难道这短短的幸福就让你忘记了这桩不情不愿的婚姻是谁造成的吗?立马收回了手:“对不起……”
九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道歉一般,手中的筷子张开又合上,翻来覆去的的折腾着手中的青菜,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青菜的……”
“因为你上次在你爹爹的寿宴上试药的时候也是夹的这种青菜……连那种情况下都愿意选择这种青菜定是喜欢吃的吧……”
九妹颤了颤,将青菜喂进了嘴里,咽下,细声道:“很好吃。”她扫过桌上的菜,夹起一块兔子肉放进花无缺碗里,笑了笑:“我说过介绍几样我喜欢吃的东西给你尝尝,兔子肉鲜美不油腻,你试试。”
花无缺望着碗中那块泛着金黄诱香的兔子肉,笑得祸国殃民:“好。”九妹眼睛闪了闪,埋下头,专心致志快速又不失礼貌的搞定这一桌的酒菜。霎时,只余杯盘交错声。
“秋澄。”
“公子。”
“将杯盘收拾干净,再打一盆水来。”说完,便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青玉瓶放在桌上,柔声道:“九妹,你膝上的伤要好好处理。”
九妹点点头,接过药瓶,弯□就准备抹药。
“先别急!”花无缺连忙制止道,“等秋澄打来水,先清洗一下伤口再抹药。你平时也极喜欢研究药理,怎么连这个也不注意。”
九妹汗颜:不是急着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嘛……
酒足饭饱之后那无知无觉的尴尬忽然又重新聚拢而来——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前一天还是相知的好友,后一天却突然变成了未婚夫妻,而且,她之前还恰好想过要与他假成亲!想到这里,她又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若是她之前自以为是的跑去找他商量,那她该是多么的混账!
花无缺没有看见九妹不自在的表情,自顾自的又从她手里将药拿了回来:“看你毛毛躁躁的样子,还是待会让秋澄帮你抹吧。”
九妹脑中划过秋澄那张冷面:“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总觉得太亲密了些……让她帮我还不如让你帮我……”突然住了嘴,顿时,两只螃蟹出炉,谁也不敢看谁。
“吱啦”的开门声:“公子,水来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谢。”她冲着秋澄笑了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少夫人不用客气,婢子听从吩咐。”
“少,少夫人?”九妹讶异道,“这还没成亲呢……”
秋澄淡淡道:“怜星宫主吩咐,九姑娘从今以后就是移花宫的少夫人。”
花无缺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九妹望着前面的眼神有些空,张嘴道:“那,那请你帮我拿些纸笔来。”
“是。”
九妹低头喃喃道:“少夫人,少夫人,十五岁就成夫人了……”
花无缺笑了笑,但这笑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突然站了起来,一跛一跛的往前走,拦住花无缺相扶的手:“我又不是残废。”花无缺立在原地,看着她慢慢的坐到床上,将腿放到床上,小心的掀开裙角,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已经凝结成黑色的淤血。看看傻傻站着的花无缺,也笑了笑,“还不快过来帮我抹药!”
“诶?”
九妹看着他挪到窗边,游移着不敢看她腿的样子,脑中缓缓滑过这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慢慢做了决定——就是嫁给他又怎么了?一个可以为你的意愿而死的男人不值得嫁吗?她不是一个磨蹭的人,还要去纠结什么“自己不是真心喜欢”,“嫁给他便对不起他”之类的八点档问题,他既然是喜欢她想娶她的,她就算现在没有男女之情,日子久了谁知道?他本就是个好男人,对她也很好,慢慢喜欢上他,也,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吧……
所以,做了决定的九妹现在很有闲心慢慢的观察面前人的囧样。
“无缺,你的侧面也长着眼睛不成?”九妹看着花无缺侧着身子躲躲闪闪的样子戏谑道,“反正我们不久之后会是夫妻,不用介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花无缺突然叹了口气,脸上的潮红像潮水一样退却。他没有说话,正了正脸,从瓶中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轻轻的用手抹在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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