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沉默。
“也不知道师长们在其中如何。”
……
……
“不知你父亲如何了。”
闻春兰捧着茶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和儿子的猜想一样,她的确是因为道侣正身处险境而醒。两人结契的日子太长,长到那些孤身一人的时日都只仿若梦境,是真正要把对方融入骨血里。
是以邬戎机遭逢危险,闻春兰便也在第一时间心悸不止。再想想儿子的话,一时之间,竟是觉得有条条电流从身上窜过。
这自然是不好受的,好在她的……徒孙?——闻春兰有些看不明白旁边青年与儿子之间的关系了——是个足够乖觉的孩子,端上的灵茶效果极佳,恰好能缓解闻春兰此刻的状态。一口两口下去,她原先略有冰凉的手指都回温了。
闻春兰眼皮抖了一下,目光又在儿子与青年身上过了一遍。
她忽地给儿子传音:“九思,这孩子的道体有所不同?”
邬九思一怔。倒不是多意外于母亲的问题,旁人看不出阿青的状况就罢了,堂堂闻长老又怎会一无所觉?他只是惊讶,为何这话不直接说出来。
“对。”他说,“阿青是天阴之体。我与他之间的事也有些复杂,待到父亲那边安稳了,再细细说予母亲。”
闻春兰眉尖却微微压下,放下手中茶盏。
她还是很温和的,再传音问儿子,“给这里面放血,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邬九思完全愣住了。过了数息,才忽地转头去看郁青。
“阿青。”他双唇张开,闭拢,又再次展开。这么反复了数次,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为何要这样?”
一顿,觉得自己的话不够准确,又补充:“你何必自伤呢?”没问为什么要放血,邬九思近乎是无可奈何地在心头勾勒出了徒弟的想法。母亲状态不好,泡茶的阿青就在库存里挑挑拣拣起来。许多灵植一并丢进水里了,却还是觉得不够。想了想,又低头看自己做事的手。
这也的确近乎是复刻了青年先前的举止。郁青的念头很简单,是:“从前我对付妖兽,实在不敌时,也会借着道体的‘优势’更改战局。现在面对九思的娘亲,想要她快点恢复过来,总得把所有可用的材料都加进去。”
唯一的苦恼就是直接加入的话,茶水味道恐怕会古怪。所以郁青用上自己从前私下学的那些炼丹技巧,先将那一小碗自己的血处理了一下,争取半点味道都尝嗅不出,这才真正将其混入壶里。
是完全为长辈考虑的态度,动手时郁青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可到现在,听着邬九思的话,他“啊”了一声,几分尴尬、局促登时涌了上来。
原先还能好好坐着听眼前的母子讲话,到了此刻,却是明显不安稳。视线也压低了,不与眼前的任何一人对视,“这个有用。”
邬九思看着青年垂下的眉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捏了一把。
阿青。
阿青!
他喉咙发干,嗓音也微微发涩,道:“阿青,你看我。”
青年在他面前抬头,紧接着,却见自己的心上人手腕一翻,掌心也出现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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