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赵祯颇感欣慰,轻笑道:“前几日,辽使随行数百骑兵不辞辛苦,为朕与诸卿演练了一场马术,令朕与诸卿叹为观止,此次你代表我大宋演练军士,也需用心,不可令尊使扫兴。”
“遵命。”
赵旸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萧孝友几人,随即侧身让开了路:“官家请,尊使请。”
随即在赵旸等人的指引下,赵祯所乘玉辇及萧孝友三人所乘从驾缓缓而行,至于其余宋国官员及辽国从使,乘坐马车而来的几位相公也已下车,与其余众人跟在车辇之后,缓缓而行。
赵旸一直领着众人来到演习场地的中央,此时在那处,他麾下天武第五军第一营五百名禁军已身穿宋国最顶级的甲胄步人甲,列队整齐。
“集合!”
随着种诊一声令下,五百禁军大声齐喝,气势颇为不俗。
就这?
萧古和暗下摊摊手,一脸不知所谓。
倒是邱洪注意到场面停着数十架投石车,朝萧孝友努努嘴,但他二人也不知宋人要做什么。
此时赵旸指着远处对赵祯等人道:“官家,尊使,那边有一处土丘,为了此次演习,我叫军士们建了一座小砦,我等先凑近去瞧瞧如何?”
赵祯自是配合赵旸,辽使也无异议,于是一群人跟着赵旸来到远处那片土丘,及建在坡上的营寨。
那座土丘并不高,目测也就三四丈高度,四五百步方圆,赵旸命人沿着坡沿建了一座营寨,营门、木墙、栅栏及营内的兵帐一应俱全,甚至于,营内营外竖立数百個用茅草扎成的草人,草人身上皆穿戴着宋国最常见的禁军甲胄,营外立有三百草人,以三个百人方阵呈“品”字形排列,而营内又有三百草人,皆设于防御位置。
萧古和瞅了半天,轻笑道:“此营及营内外草人,倒是颇有章法,不知是何人监造?”
“乃我殿前司都虞侯曹佾、曹国舅。”赵旸介绍道。
守在官家身旁的曹佾朝三名萧使拱了拱手,他就是怕辽使挑刺,借机嘲笑他宋国不懂建营及据营而守之策,才亲自督造这座营寨。
“曹?”萧孝友惊讶道:“莫非是真定曹家?”
“然也。”曹佾谦逊道。
听到这话,萧孝友、萧古和、邱洪三人肃然起敬,不为其他,只因真定曹家镇守真定府,曾多次击退他辽国的骚扰与进犯。
等双方短暂交流完毕,赵旸上前问萧孝友道:“此营横三百六十八步,纵四百七十二步,此刻营内外驻有六百名士卒,若叫贵国军士来攻,不知需多少兵力将其攻陷?伤亡又是几何?”
萧孝友转头打量眼前那座营寨,尚未开口,从旁萧古和便夸口道:“若是贵国军卒,五百锐士足以,至于伤亡……不及百人吧。”
“尊使此言太过狂妄!”庞籍不悦斥道:“历来宋辽交锋,贵国几时是以少破多?”
众宋国官员也是纷纷附和,连带着赵旸也忍不住瞥了一眼萧古和。
毕竟宋国军队善守不善攻的特点他还是知道的,倘若果真有这么一座六百宋军把守的营寨叫辽军来攻,辽军人数绝对不会低于八百,伤亡更绝不止三成。
当然,这是辽方不用战术及攻城器械的情况下。
而此时萧古和信口开河,趁机埋汰宋军战力,赵旸也无所谓,拍拍手使众人安静下来,轻笑道:“尊使的回覆我记住了,我等先回方才那处吧。”
见赵旸如此笃定,赵祯及诸位相公也不多说什么,在瞥了一眼萧古和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此时赵旸微笑着对萧孝友几人道:“且叫尊使看看我大宋的利器。……种诊!”
“末将在!”
身穿甲胄的种诊迈步上前。
只见赵旸抬手一指远处那座营寨,喝道:“摧毁那座营寨!”
“得令!”
种诊抱拳领命,随即快步走到所率五百禁军阵列前,高声喝道:“指挥使有令,摧毁那座营寨!”
“喝!”
五百禁军齐声大喝,随即其中四百人将停靠场旁的四十架投石车拉到阵前,在几十名火药案工匠的协助下,将一颗颗火药弹装上抛筐。
“那是……火药球?”萧孝友惊讶道。
从旁萧古和与邱洪皆不以为意,前者更是不屑地轻笑道:“我还以为能见识什么,原来是火药球……这种东西我大辽也有。”
“未必。”赵旸平静道。
“点火!放!”
随着种诊一声令下,只听砰砰砰砰几声,四十架投石车发动齐射,四十颗火药弹同时向数百步外的营寨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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