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确不会生信息丢失的情况,但会因为撰写时间过长,写信的人记不清具体写过些什么内容。通常,程梓明会针对感兴趣的内容,在电话里说说读后感。偶尔,周一诺会抬头看天,咦,我写过这个么?
三封信,程少校花了一刻钟,前前后后读了三遍。
最后一封信里,居然附了一个总结报告,题为“关于参加同济医学院校友聚会”的总结报告。初看标题,程梓明以为周一诺在说笑。细细看下去,这丫头言语里隐隐带着负荆请罪的意味。她明确了立场,对前男友直言不想再见。
程梓明笑笑,毕竟在一个城市一个系统,工作上偶尔有交集再正常不过。信上说,毕业这么多年只办过一次同学会,在为数不多的同学婚礼上,即使遇见了,顶多笑一笑,鬼知道这次他抽什么风,居然跑来跟我喝酒,难道他家庭生活不和谐?啊哈哈哈,天啊,我多年前的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越相处越现周一诺远比表象上搞怪,惯常用夸张的语言表达很朴实的意思。比如,她的总结报告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前男友找我去喝酒,但我不想理他,并且打算以后都不理他,所以你千万别生气。
夜里,程梓明靠在窗边打电话,他的眼神望向窗外,璀璨的星让他想起心爱姑娘的眼,听着她无比悦耳的声音,他努力想象着她此刻丰富的表情。说到王凌成时,他表现得很豁达,身在部队,人情世故他不可能不懂,“也没必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他的职位和你们工作直接相关。”
“那也没必要坐在一起嬉笑聊天,以后这种局,打死我我都不去。”周一诺轻哼一声,腔调里带着委屈。
“要不等我回去,帮你把他灌趴下?”晚上会餐喝了瓶啤酒,一点味道都没有,程梓明已经很久没沾白酒了。
“才不要,你回来时间那么短,难道不应该陪我吗?管他干嘛。”周一诺提高音量,重重的鼻音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嗯,好,陪你。”心爱的姑娘正在皱眉撅嘴的抱怨着,程梓明失笑出声。
听着程梓明低沉的声音,想起母亲竭力的反对,周一诺却始终开不了口,只与他聊了其他,未将此事透露分毫。
继上次把半条烟给了朱碧波之后,程梓明又把仅剩的最后一条放到了朱碧波的案头。
朱碧波叼着烟卷,摇头晃脑,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啧,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这是怎么了,程大营长打算贿赂上级?”
程梓明伸出手,打算拿回长条形的包装盒,东西却被朱碧波狠狠按住,朱团副立马换上一脸谄笑,“哎,明仔,明仔,不要生气么,有女朋友是好消息,大伙都为你高兴呢。”
松开手,程梓明一脸黑线,十分不赞同朱碧波的说辞,“波哥,作为我们几个中为数不多的有老婆的人,整天被人羡慕嫉妒恨,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挺享受?”
朱碧波用力点头,“那可不,一群没结婚的小屁孩,哪知道有老婆是什么滋味!”
自从老朱把程梓明有女朋友的事四处宣扬之后,他也有了这种感觉。程梓明靠在墙上,跟朱碧波大眼瞪小眼,一脸无语,“我可不像你,我一点都不爽。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就像穿着军装在市区逛商场,所有人看你的眼神都不正常。”
“你这是骂我脸皮厚?”朱碧波抬头瞪他,这小子,拐着弯骂人,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仔细看了看程梓明,小伙子近来气色好了很多,和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明仔不太一样了,爱情的力量果真伟大。
程梓明嘴巧噙着笑,靠近了些,“问你个事?”
眼见程梓明一脸平日难见的讨好,朱碧波暗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心下却是了然。朱团副故作正经地轻咳了一声,摆出领导的架势,“程梓明同志,你是问探亲的事儿吧?”
程梓明点点头,眼里全是期盼。
朱碧波把烟拿在手里,害怕宝贝又被程梓明拿走,一双眼睛忽闪,像只存食的猎犬。确定食物在怀,他却踢皮球一般推卸责任,“我只管作战训练,这事儿你得问老徐。”
程梓明不说话,看了看被他拿在身前的烟,再盯上他的眼。
朱碧波哭笑不得,这家伙,从没见他这么沉不住气。以前都是找他要烟,果不其然,主动送上门来,绝对有事。
“行了行了,真是,我帮你催催。”朱碧波大包大揽,答应得极其爽快。
“其实我可以再买一条,两条凑一起,给营连一级的集体一,还有富余,何必拿来贿赂你。”程梓明微眯起眼,逗弄上级。
“哼,二营的家伙们全都被这家伙养刁了,也不知有个这么喜欢烟的上级,对他们来说是好还是不好,”朱碧波小声抱怨,忽又抬头,“话说,你真戒了?”
程梓明点头,左手比出个V,“现在写材料,我左手夹的都是薯条。”
明仔平时抽得就不多,顶多写方案费脑子的时候来两根,好戒得很。作为有老婆的生物,朱碧波十分理解被老婆逼着戒烟的压力,他压低了声音问程梓明,“你那口子,也强迫你戒烟来着?”
程梓明低下头,抿唇一笑,“她都不知道我抽。”
朱碧波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蠢货,“那你戒了有什么用,连个功劳都没法记!老婆不带这么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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