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吾儿喜上眉梢前来报喜,他说,母后,儿子好庆幸,儿子好庆幸今日赐婚的是方七。
太子十二岁始随天子理政,年幼而老成,一向勤思于政,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极少喜盈于色。
但那日,他如同三岁孩儿欣喜万千地说,方七真正是天赐给儿的礼物。
本宫即便不喜你,你冲撞了本宫一次两次本不必计较,本宫也不愿夺吾儿心头之物。
然你不过是空长了一张脸,却一身娇惯,乖戾难驯,致使无人敢不避你锋芒,吾儿费尽心思到头亦难讨你一笑。
本宫又何必容你,太子为此多次与本宫争执为你辩驳,称你只是性情直率天真,少有城府。
方昭轻轻吸了吸鼻子。
人心变故,世态炎凉,本宫深宫多年早已看得透彻。
皇后眉眼变得阴郁起来,本宫心念他正是年少,待你一心一意,皆因他尚没尝过其他滋味。
任太子意志再如何坚决,他也只是个男子,待娇滴滴的花骨朵落入怀中,他能不能,他会不会,坚决为你守住不去碰?
太子十六岁生辰,本宫便开始为他张罗初礼妇人之事,千挑万选的一屋子良家女,竟怎样都入不了他的眼。
本宫默许那等大胆的女子主动去爬他床榻,结果不论多少绝色一应被他打杀了出去。
本宫逐渐为此焦虑,正逢宋清玉大胆直言心仪吾儿,本宫心中甚慰。
宋公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即便是天子亦要防他两分,他只为幼女求一个东宫侧妃之位,太子焉能拒绝。
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可笑的孩儿,他竟对群臣直言,不心疼自家姑娘的大可以送入东宫,不过是为他夫妻二人多添几个婢女使唤。
岂不可笑,我这痴情得可笑的孩儿,却就在昨夜,宠幸了那等腌臜花娘。
我往日也不是没有过畅想,待某日吾儿一颗痴心肯从你身上移开,我该会是何等开怀。
但并非如此,自消息传来,我便坐这里,从月落到日升,就坐在这里,心疼我的儿子。
皇后的目光自方昭满是泪痕的面上轻轻掠过,本宫以为你应当自本宫身上明了,这世间不是谁都能容你。
她将视线移向窗外,眼神蓦地变得冰冷,但你似乎也没学会如何珍惜他人心意。
方昭擦了一把泪,暗吐一口长气,低声问道,所以呢,娘娘待如何?
如何?既太子已瞧出了你的本性。想是吾儿也腻了,如此,本宫何不将你打杀了,以泄本宫心头多年烦忧?
但只怕本宫若二话不说便打杀了你,谅你也不服,说这么多不过是全你做一个明白鬼。
皇后冷冷一笑,忽地高声唤道,来人!
殿门大开,门外黑发薄唇的青年负手而立,袍袖如同快要起飞的纸鸢,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他微微地笑了,带着几许不上心的散漫,母后好兴致,怎不唤孩儿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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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了,感谢陪伴!
也可能。。。也没有陪伴了,大概都弃得差不多了哈哈尴尬。。。
依然感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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