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白剑犀冷哼了一声,道:“粗俗。”
吴子晗瞪着他,道:“粗俗?哈哈,到这里来的人,谁不想躺倒床上去!谁又比谁清高些!”
梅三娘一双小手轻轻按在吴子晗肩头,嫣然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吴公子真喜欢这么直接的话,倒不如现在就到后房去算了。”
金啸晨也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以吴公子的身份人品岂能做那种粗汉才做的事,白掌门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梅三娘轻轻摇着团扇,边踱步边道:“不过,我这个花魁脾气不仅大,还很怪,我有时候还真吃不准,她是喜欢金公子这样温雅含蓄的翩翩君子呢,”她停在彭人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喜欢彭公子这样的青春少年,”又走到白剑犀身边,“还是喜欢白掌门这样年轻有为的一派之主。”
彭人玉脸上的红晕刚刚褪去,被梅三娘这么一打趣,连耳根子都红了。
范天成一边擦着汗,一边道:“这个倒也不难,俗话说,鸨儿爱财,姐儿爱俏,我看这里谁也俏不过唐老弟。”
唐潇一直在自斟自饮,听到范天成这么说,才抬起头来,淡淡地道:“现在的女人么,都现实得很,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只不过是故事而已。”
他这句话刚说完,突然屏风后响起三声掌声,一个软如柳絮、甜如蜜桃的声音道:“唐公子真好见识!”这声音犹如春风拂面,听得人精神为之一爽,所有人的呼吸不由得都停顿了下来。金啸晨的眼睛更是亮了不知多少倍。
屏风后伸出来一只光洁修长的小手,就像最有经验的匠人用整块和田美玉雕琢出来的艺术品一样毫无瑕疵。那声音又道:“吴公子,你是让我进来呢,还是躺回床上去?”
吴子晗一张冷酷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张口结舌地道:“进,进来。”
屏风随着他的话音“唰”地被人移开,站在屏风后的杭语薇就像夜明珠般,将厅内所有灯光的光华都压了下去。
她穿着一件白色夹金丝的重工提花云锦长裙,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上面点缀了不计其数的宝石和翡翠,右边还有一支孔雀尾翎模样的金簪,仿佛随时都会高傲地腾空而起,耳边轻晃的掐金丝坠子,就如她的脸庞一样散发着高贵艳丽的光芒,如仙后一般。
这与她游河时洒脱出尘的随意装束完全不同,不仅是换了装束,连脸上都是浓墨重彩的“酒晕妆”,那绯红的脸蛋犹如饮了陈酒般迷醉,挑逗得人的心痒痒的。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竟似呆住了。
过了好久,金啸晨才拍着掌大笑道:“好,好,好!”同时对吴子晗道,“吴兄,你认为如何?”
吴子晗狠狠咽了口吐沫,道:“你把老子害惨了,以后恐怕要得相思病了!”
杭语薇轻巧地走到桌边,端起一杯酒道:“我来晚了,自罚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吴子晗抚掌道:“在下刚才说了句混账话,也自罚一杯如何?”说罢,作势要饮。
杭语薇却止住他道:“不必。”她妖娆地笑了笑,接着道,“我这个人懒得很,对这些舞文弄墨吃饭喝酒的过场讨厌得很。所以,”她轻轻咬着下唇,那鲜艳的口脂仿佛一滴温热的血,充满了奔涌的生命力,“所以其实我也很想赶快躺到床上去。”
她这句话说完,屋子里登时静得如同无人一般。连唐潇也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怔怔地看着她。
这些出身豪门世家的公子,似乎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一个说话如此直率的女子,哪怕是青楼女子。
范天成终于按捺不住,一边猛擦着汗,一边道:“梅老板调教出来的花魁,果然个个都与众不同啊!”他几乎要将自己脸上的皮擦掉了,“可是,我们总得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啊,也不枉白来了一趟。”
杭语薇放下酒杯,看着范天成,轻轻地道:“范公子叫我小薇就可以啊。”
范天成被她这么一看,脸上的汗出得比他擦得还要快十倍。他笑眯眯地道:“那么小薇姑娘,你到底看中了谁呢?”
杭语薇不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珠帘前,抬起手来握住一串水晶珠子,那宽大的袖子便贴着她柔润的小臂滑了下来,惹得众人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她侧过身来,叹了口气,娇声道:“诸位都是少年英雄,我每个都喜欢,这可怎么办呢?”
范天成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道:“我倒有个办法。”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这个小玩意儿就送给姑娘罢。”他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灯光下竟似笼罩着一层七彩斑斓的光华,那光华下,还有一层流动的玉质般的白光。
梅三娘的眼睛立刻亮了。
且不说这颗夜明珠的价值,单只这份光华之美,就足够很多女人发疯了。天天与大内打交道的百味斋,果然出手不凡。
然而杭语薇只是瞥了一眼,道:“这玩意儿太大了,做成首饰一点也不好看,放在身边又硌得慌,倒不如换成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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