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手让到一边,琴汐冠抚摸下键盘,乐医很少触摸电子组合声的乐器,但是不表示他们不会,乐医的修炼是艰苦的,更何况琴汐冠。
缓慢的伸出一个指头,琴汐冠狠狠的按了下去,那是一个最高音……
那个音,缓慢的,高高的,持续的,无法抑制的一直,一直的响着,一直响到,南道贺富终于停止了喃喃低唱,他惊讶的抬起头,看下舞台那边,接着话筒跌落到地上。
灯光的照耀下,琴汐冠是笑眯眯的看着南道贺富,他很漂亮,不管是天然的也好,人工后天形成的也罢,他是那么的美,美的就像初升的浑圆的旭日一般。
看到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南道贺富,琴汐冠终于缓缓的松开那个指头,接着一串无法抑制的流畅非常的音乐响彻整个演唱会现场,不是为了扼杀,不是为了治疗,琴汐冠想为南道贺富,想为自己演奏一曲,音乐就是应该这样存在的不是吗?
也许是受到了启发,也许是琴汐冠的音乐太美,也许是那两个人终于有了某种共鸣,南道贺富第一次在没带面具的情况下,开始真正的放松下来,他弯下腰捡起话筒,对准自己的嘴巴,一句字正腔圆,语调清晰,吐字清楚,声线优美的歌流淌出来……所有的人,都呆了,整个演唱会的现场都震撼于那无法形容的美妙旋律,琴汐冠脑袋微微侧着,随着节奏点着,音乐……音乐它真的是奇妙的东西,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舞台边上的贝斯手忽然浑身颤抖的拿起自己的乐器,加入进去,他觉得假如今晚他不参与进去,那么那是他人生的最大损失,接着,架子鼓,另外一台键盘的合音,这群人从来没这样激动过,琴汐冠的音乐就像一根隐形的指挥棒,他随意篡改,随意加入着自己的情绪,随意撩拨着所有人的心弦……
“我要在荒漠中, 盖起理想国的大楼, 不管别人如何嘲笑我。 我要在孤海里, 驾驶属于自己的航船, 不管世界如何抛弃我。 我……要在爱人的心中 刻上我……名字, 才不管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 看,卑微的人都有伟大理想, 世界总是,讥笑我,玩弄我。 无所谓,没什么。 我是都市中的小小步行者, 向前走,仰起头。 理想很大,要奋斗……”
每个人都在唱着,跟着音乐起伏着,撕心裂肺的,声嘶力竭的,像宣泄着什么一般的随着那种神奇的力量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无法抑制。
南道贺富拉着琴汐冠的手奔跑着,他们不知道唱了多少遍的理想之后,悄悄的离开那个疯狂的现场,他们一直奔跑,一直跑到那个地下通道,接着,拥抱,亲吻,就像羁押在一个监狱的两个得到解放的囚徒,他们浑身热情的互相索取着,浑身都冒着春天的烟雾,这股子烟雾一直冒到,有人轻轻的在他们附近说:
“先生,有件紧急的事情,一定要打搅您……”
琴汐冠慢慢的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一脸不耐的走到那个人面前,那人低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琴汐冠突然回头看着南道贺富:
“我……要离开了……”琴汐冠对他说。
离开了?去哪里?南道贺富不懂,他很失望,他才刚刚确定自己有喜欢的人,他确定他爱上什么。
“还……还,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南道贺富对琴汐冠说。
琴汐冠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轻轻吻下他的额头,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我等你呢,你要早点回来,一定要……喂……!”
南道贺富在他身后喊着,跟着小跑几步,看着他上了一辆车子,看着车子缓缓的带着那个人离开自己,他的心顿时空旷了。
琴汐冠靠着汽车的椅子,手下小心的查看着他的表情,要是往常得知那位吴岚鱼家的事情,这位岛主大人的心情一定是非常非常恶劣的,但是今天的他却在微微的笑。
没人知道这一晚琴汐冠在想着什么,他没有想任何一件关于乐医界的事情,他在和自己说话。
也许,真的没有人爱我,最起码以前是这样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知道,有个人,他在等着我……
轰然倒塌
那座大厦的顶层突然倒塌了,毫无征兆的。残骸碰撞出来的火花引发了一场预料之中的大火,早就在底层一直鸣叫的救火车终于派上用场,几十道的的水雾喷向那个已经开始燃烧的隔离包,空气中散发着焦臭的气息。
“怎么,就倒了呢?”一位军官喃喃的唠叨着,他站在大厦的外通道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说自话着,他回过头,问身边那些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的人:“怎么就倒了呢?”
没人理他。
军官向里走了几步,几个士兵从他身后拽住他甩到一边,即使他是一位军衔不低的少校,但是他还是被人狼狈的甩进泥巴里……跌倒,翻滚。
带着敬意的人们让开临时通道,易两抱着包四海慢慢向外走,包四海包裹在一床毛毯里,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不知道在瞪视着什么地方。
军官爬起来,向前奋力的挣扎了几下,有人阻挡住他的去路,他大声的问到:“怎么就倒了呢?怎么……就倒了了呢?”
没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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