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觉得你能舞到什么程度?”鱼悦靠在月光身上问。
榔头回头,却看到那两人亲密的一幕,他们很随意地依偎着,任何人都无法插进去。 榔头避开那刺眼的一幕,对着穿衣镜慢慢地系着自己的衬衣纽扣:“细雨涕零。看绿芽暖,雨谢虹起。燕翔春泥归,明瞳处、细芽翠发。携舞处旋春风,咏水洗百翠。姿翩翩,鱼跃鹰飞……大概可以努力到这里,如果愈合得好的话,应该差不多。”
鱼悦点点头:“加上月光的歌声的话,应该是够了。”
蝴蝶君缓缓推开房间门,鱼悦刚才在楼道里和他擦肩而过,所以他立刻回来了。
“他就像一个皇帝,很威严,当然也很亲切,可是他却总是权威的大手一挥,接着大家都要为他的目的去努力。”
蝴蝶君假装很随意地说着。
榔头收拾干净了自己,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加的英俊,这种英俊里夹了一份无奈的沧桑,蝴蝶君看着这样的榔头,觉得很养眼。
“你误会他了,在他的眼里,恐怕,什么是皇帝什么是平民的最基本区别都不知道。他很单纯,有时候……甚至是很傻的。”
榔头扭头对蝴蝶君笑了一下,这样解释。
“你爱他爱得很深吗?”蝴蝶君问。
榔头笑了一下,打开抽屉,拿出一副军装袖口慢慢地卷起衣袖别了上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并不好的经历,这些经历大部分和死亡齐肩而过,但是我却觉得很愉悦。他不懂得关怀,我不在的时候,那样粗线条的他却会思念,见了我又没什么话说,没他的时候我觉得空虚,见到他之后,却不知道他背后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无法预见的可怕命运……但是,就是心甘情愿啊。人有时候真的很傻,对吗?”榔头说完回头笑了下。
“你以为你们有心电感应呢。”蝴蝶说着笑话。
“就是有啊,呵!”
榔头苦笑了下,他凝视着外面,这时候一团揉成一团的纸团从天而降打在他的脑袋上,榔头奇怪地回头,蝴蝶君冲他笑。
“看见我了吗?”他说。
“怎么了?”榔头觉得很奇怪。
“你能看到我吗?”蝴蝶君慢慢站起来。
“当然,我又没有瞎。”榔头觉得这样的蝴蝶君很奇怪。
蝴蝶君笑了一下:“你可以随时回头,找一下,我一定站在那里看着你。”
蝴蝶君说完,拿起托盘离开了这个屋子,留下了一脸迷茫的榔头。
……
沉沉浮浮名利圈
春夏交界的茶会,是吴岚的传统,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举国上下上到皇室,下到贫民百姓都要举行大型或者小型的家庭聚会、茶会、同乐会。
但是,今年的茶会还未开,吴岚各界的话题就没有中断过了,因为那个荣耀的随字打头的请柬已经悄然消失,许多世家都没有印随字头的请柬。
“父亲,这是三十五份退回来的请柬。”随景致把厚厚一叠足足有一尺多高的请柬轻轻放置于随伯禄的办公桌上,接着他后退两步,小心地观察着父亲的神色。
还不到一个月,这个一生被人当成神一样瞻仰的老人,这位一生冷酷挑剔,自认见识广博、超人一等、自负骄傲的老人,只是在短短的一个月,竟然头发全白了。之前的随伯禄是那么讲究的一个人,如今,他穿着一件老式的棉马甲叼着烟嘴坐在他的位置上,他的头顶,毛发已经掉完,边上的头发可怜巴巴地勉强支援住了中央。
他老了,他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这是随景致如今的想法。
“那么,我们收到了多少份请柬呢?”随伯禄抬起头问自己的儿子。
“不到十分,四星级的请柬只有一份,是知暖的女婿,那位亲王送来的,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父亲,其实有时候遇到一些磨难总是好的,这次的经历能令我们看清楚,谁是真真正正的挚友。”
随伯禄无奈地冲儿子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随景致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他知道,这个老人根本没有放弃,他在想办法,他要挽回他的劣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随景致缓缓地关上门,随伯禄放下烟斗蹦了起来,他先是冲到门口反锁了房门,接着背负着手在屋子里开始犹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当墙上的古董装饰钟报出某个钟点的时候,随伯禄安静了下来。他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本漂亮考究的宣纸,又拿出了他的墨盒,接着他从一排十几块方墨中挑选出他认为最合适的一块,开始慢慢地磨了起来,他一边磨一边想着合适的体面的词汇,终于,他的手腕停止了转动,他拿起一支毛笔掂足了墨汁。
许多年前,年轻的随伯禄的报告书,是用古体字写的,那个时候的他年少轻狂,觉得只有漂亮的狂草能体现自己的性格。当时,乐灵岛给过他一封回信,信中,琴汐冠岛主这样夸奖他:“你有一笔非常漂亮的古体字。”从那以后,随伯禄再也没使用过任何的现代工具去书写。
我尊敬的琴汐冠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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