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熠勾勾手,站在他身后伺候的大太监高良忙俯身上前听候。
萧承熠对高良耳语两句,高良人不动,只把眼睛一抬,便看到了宴席末端已经睡着的小才人。
“老奴记下了。”高良道。
皇后朝萧承熠这边瞧了一眼,心道不知谁又要倒霉。他们这位皇上,做太子时倒是得了不少贤名,一朝登基,“原形毕露”竟是个暴戾无常的性子。前朝也好,后宫也罢,但凡惹他不顺眼,不是打就是罚,杀头抄家都不在少数,登基几年便将暴君之名传开,若不是有太后在后头撑着,只怕朝政早就乱了。
春雪不过一会儿没看着她家才人,发现她竟睡着了,惊得一身汗,忙轻轻推了她的背一下。
庄才人一激灵,左右看看,忙正襟危坐,然而天色已晚,不一会儿她就又开始打瞌睡。
萧承熠时不时瞟那个贪吃贪睡的才人一眼,直到宫宴结束。
庄才人和周才人一起回北苑,夜色深沉,两人一路说着悄悄话,说的都是今夜见闻。
走到一半,周才人小声叹道:“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再召北苑的才人们侍寝,离得那样远,连皇上的脸都看不清。”
“姐姐想侍寝啊?”庄才人语气带着不解。
周才人小声笑道:“妹妹难道不想?”
庄才人直摇头:“不想,不想。”
“妹妹怕?”周才人道。“皇上生的那样英俊,我远远看着就心动,男子有些脾气倒是正常。”
庄才人笑笑不吱声。
周才人似乎想要得到认同,追问:“妹妹不觉得皇上生的英俊?咱们进了宫,都是皇上的女人,本来就该侍寝的。”
“英俊自然是英俊的……但是……”庄才人犹豫着,被周才人一把勾住手臂。只听周才人道:“你怎么还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和姐姐说?”
庄才人嘟哝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周才人哼了一声:“没出息,你难道愿意一辈子住北苑?”
“管饱管暖的话,我可以的。”庄才人道。
“哎呀!跟你真是没法说,你啊,还没开窍呢。”周才人笑道。
周才人听庄才人这般言语反倒是与她更亲近些。
回到北苑,庄才人才觉得吃得确实有些多,有些胀胀得不舒服,春雪给她揉了许久,她才睡着。
翌日便是新年,北苑里一早便热闹开来,周才人来给庄才人拜年,顺便喊她一起去朝拜。
庄才人昨夜腹胀睡得晚,周才人来时,她还在梳妆呢。
“周姐姐,你随意坐,我这就好。”庄才人坐在梳妆台前,眼睛还未完全睁开,说话还带着嗡声。
周才人看到案几上的面塑兔子,赞道:“这些兔儿倒是有趣,活灵活现的,是谁赏的吗?”
“那是我们才人自己捏,自己画的。”春雪见庄才人眼睛虚吧虚吧似乎还没睡醒,便替她答道。
“哎哟,妹妹还有这手艺呢?真是不错。”周才人听说是庄才人自己做的,便拿了一个手上把玩起来。
“姐姐喜欢挑一个吧。”庄书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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