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燕勒马放缓,回身凝望默不作声的莫水流。
眸光已露不善。
双手紧握马鞍的莫水流已察觉危险。
硬着头皮解释道:“你前番说了,我多说一字你就打我一拳,我又不是铜头铁臂,不敢讨这苦头。”
“那你为何现在又敢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大人您已面露不善,我说不说可能都要挨顿打。”
莫水流小心又翼翼。
“有吗?可以,那前番说的,都已不作数,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对我胡诌,那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瞧莫水流不敢造次,苏飞燕重新回望前方。
“你是怎么与我哥哥相识?”
“苏捕头?昨日我被劫了财物,向你哥哥报官,就此相识。”
“报官无果,我便前去寻欢楼,相识了沈老板,沈老板听了我的事,为我讨取公道,便带我去了那问心池,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莫水流未等其再询问,全部坦言相告。
“都是昨日相识?”
“嗯,我昨日才来的鹤城。”
苏飞燕不再追问。
莫水流却是好奇望着四周陌生景象,“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鸣礼村。”
“大人,这个,我们去干嘛?”
“你不是质疑我们监灵司吗?我现在就带你看看我们监灵司做的都是什么事。”
“误会,都是误会,我没有质疑,我哪敢质疑,前边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莫水流试图缓和关系。
“那总不能把你留在东毗区,和我哥他们慢慢串供吧?”
“没有,我们没有串供。”
“那你说……昨夜那人你到底杀没杀?”苏飞燕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莫水流短暂愣神。
“按照我的判断,那人绝无生还机会,但刚刚你哥哥这么一说,我也不敢笃定。”
“你倒是诚实,他们劫你什么东西,让你这番动怒。”
“我娘亲的画像,我来鹤城本就是寻我娘亲而来,哪知半路被他们诓骗去小巷,说要讨水喝,结果连给了我几个闷棍,把我所有东西都劫掠去。”
“原来如此。”苏飞燕闻言,声调无形中也缓和不少。
莫水流见此情景,计上心来,装作哽咽道:
“我娘亲,来了鹤城两三月渺无音信,那画像是我娘亲最后之物,如果这画像也没了,那她在我的记忆中就全都变得模糊一片。
这种感觉,大人你能理解吗……”
“不能理解,我爹娘早死了,什么都没留下。”苏飞燕冷冷回着。
这回复一时把莫水流干懵了。
刚调动的情绪全被碾碎,明显卖惨这一套在这冷漠女子面前行不通。
“那我,我若杀人的罪名坐实,我会咋样?”
“杀人自当偿命,但你所杀之人,若是危害鹤城的恶极者,或可降罪一等,若你又对鹤城有卓越贡献……算了,这点对你无疑天方夜谭,你最好求神保佑我哥真能想出什么诡计帮你。”
听闻此话,莫水流稍放下心来,还没到非要鱼死网破越逃之时。
“前方不远就是鸣礼村,到了目的地,你若想活着,就紧跟我,若想着跑,监灵司任你跑到何处都能拿到你。”苏飞燕看穿他心思般,继续做着嘱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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