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楞了半会儿,看其他人依旧有些战栗不安。葛杰便第一个带起头来。他矮着身子在草堆里摸索了一阵子,找来一截树枝,打着小道,哼着调儿,开起了路。
干涸的地表一片片龟裂,无主坟包棋盘星步。只剩下某种耐旱的野草还在缝隙里垂死的挣扎求生。这里,因人而改变;也因人而再次荒废了下去。
小道上,老土罐的碎片上积了一滩不知道是哪天的雨水,已经浑浊的发黑了。用心观察,还会看到寄生在下面的四脚蛇,五颜六色的。男人见了还无所谓,但女人见了可就不舒服了,这不,荆城垣和花蕊早就绕着一个圈避开了这团恶心的物事。
一段路,看着远。其实走走停停的也就到了。
可是村口的一个警示大牌却拦住了摄影队的去路,白花花的木板上,只有两句红漆刷上去的大字,“此地有鬼,禁止入内!”字体潦草纷乱,看来是匆忙之际写下的。那颜色,红的花团锦簇般的鲜艳,就跟某个有心人每天不断用桶里的血液描一遍似的。
它的对面,一堵老宣传招墙定在那里,遥相辉映。同样是红色,同样很鲜艳。在撕地乱七八糟的明国报纸上,写着两个字:“危险!”
“都已经来了,还楞在那干嘛?进去啊!”见两个姑娘依旧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后面,葛杰没好气的走了回去,一把就拉住浑身不自在的荆城垣和花蕊,径直步向这个神秘的村子。虽然,他看到那个牌子也有些发毛,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来。起码,他是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话音刚落,突然脚边草丛传来一阵揪心的鸣叫,接着一个黑影刷的一下窜了出来,从荆城垣眼前掠过。
“啊!”不用说了,惨叫……谁的,荆城垣和花蕊呗。
葛杰也吓得差点掉了魂,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刚进来就找我?这鬼赶着生孩子还是赶着投胎啊?
“看你们吓得。”王小天撅着屁股哈哈大笑,一指大树,“那是乌鸦窝,刚才是乌鸦往树上窜呢,大白天的还真当见鬼了啊!没出息。”
“就你有出息,出息的都快奔300斤了。”葛杰这会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回头骂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干正事。”江海拍了下葛杰肩膀,说。
“恩,我知道。”
这个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家家户户的住宅几乎都是青砖堆砌的结构,道路铺的挺工整的,傍边还有排水沟。按现在X市乡村的条件,还没这个地好,只不过为什么会了无人烟,真是个疑问,难道真如材料上所说:全死了吗?
平时打打闹闹就当是培养集体感情,可工作的时候大家还是很专心协作的。
你看,在一行人拐进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大户人家宅子后,就开始架设摄影机,拖线,取景,写稿子,做调查。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絮。
“你好,郑师傅。初来这里,请问以一个风水师的眼光,您对这个村子有什么看法?”刚一落脚,荆城垣就已经摆开了架势,开门见山的对郑法融做起了专访。
“以纯粹的风水布局看,这里后面有靠、左右有抱。藏风得水,以养生气。是一个不错的宝地。”说到这,郑法融点了点头,但随即皱眉道:“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外在因素使村子变成现在这样,目前还不好判断,有待我们进一步的探索和研究,从而揭开这个‘**’的神秘面纱!”
“嗯,郑师傅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荆城垣不住的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道。“那么师傅,您能肯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嗯,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啊。”郑法融若有所思。
“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多时候是人们心里有鬼的成分居多。但我个人认为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灵体的,这毋庸置疑。毕竟,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科学从来不是万能的。”
“嗯,师傅的解说很有风格,也很精彩啊!”
“还有……”
荆城垣露出职业式的微笑,刚要继续发问。
突然,后面协助摄像机转向取景的花蕊,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后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葛杰第一个反应过来,丢下三脚架子赶忙一把扶起了摔在地上的花蕊,又是试呼吸,又是测脉搏。
“花蕊,花蕊。你怎么了?”荆城垣跟她的关系最好,就如亲姐妹一般。看她一下子晕了过去,紧张的连语调都带上了哭腔。
众人乱成了一团,跟蚂蚁打架似地,找不着北了。
“掐她人中!”江海毕竟老成的很,手臂平举,一边示意大家安静,一边指导着急救措施。
“老江你看,不行啊。怎么办?这里离县医院那么远,全完了。”葛杰不断地用大拇指按着花蕊的人中,弄了好半天。可惜怀里的女孩子依旧没一点儿动静。
“要不我牺牲下,人工呼吸?”王小天急中生智的脱口而出,但一听就是个馊主意,找打的注意……
“添什么乱啊?都什么时候了。小花她有呼吸,脉搏我试了也稳定。就是晕过去了而已。你个挨千刀的死胖子狗嘴里尽吐不出象牙来。”葛杰不耐烦的瞪了下王胖子。
“过来!”荆城垣一把扯住了王小天的衣服直接就往院子外拖。不管有意无意,只要敢对她姐妹打鬼主意的人,她都得好好教训下。
“如果杀人不坐牢,你已经死了40回了!”荆城垣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说完还故意拉起了腰上的衣摆,露出一根黑色的带子。将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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