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想爹爹才会这样,这几日娘说爹爹操劳,珠儿一直都为爹爹担心,爹爹放心,就算珠儿出嫁,也会一心惦念爹爹的。”
被女儿哄的为高兴,贺老爷连说几个好,拉着贺映珠进了内堂,众人见礼之后,贺老爷把眸盯在映臻身上,刚刚外面黑,他不曾看仔细,进了屋才看到女儿一身红装,样貌是俊秀,尤其那双眼睛,不知为何没了以前的胆小怯懦,变得明亮狡黠起来。
拉着映珠,贺老爷道:“都坐吧,家宴就要自在一些,修儿你来为父这里坐。”
贺平修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看映臻,见他有些为难,想表现的贺映珠松开贺老爷的手走向前道:“修儿怕什么,还有珠姐姐在。”
映珠一动,坐在一旁的贺映臻就挑了挑唇角,她理都不理这个不知轻重的妹妹,反而冲着贺老爷道:“爹爹,平修不饮酒,陪着爹爹还要爹爹照料,今日就不去主桌了,就让女儿照顾他吧。至于映珠妹妹,主桌有各位叔伯还有表兄表弟,一个女孩要懂得德行道理,已不能为爹爹分忧就更不能再添乱,不过这也不怪你,姨娘平日操劳府中的事儿,难免疏忽教你这些,日后若有时候,你来沉仪园,姐姐教你。”
好一招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几句话不仅把贺平修护好了,又把贺映珠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众人看着映臻的脸上尽是惊讶,记得不久之前,贺家这位大小姐,还规矩的很,别说这样反骨的话,就连请安问好都十分罕见,今日怎么了。
被气得半死,双眼通红的贺映珠站在哪儿,她回头看了看贺老爷,就见贺老爷的眸饶有深意的盯着贺映臻,沉吟良久,对父亲却没为她开脱,翻到对贺映臻道:“既是这样,你就照料平修吧。”一句话,女儿之间的战争就有了输赢,孰是孰非,孰轻孰重,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杆秤。
晚宴菜色多,坐在母亲身边的映臻小心为平修夹菜,先喂了他一碗虫草鸡汤暖胃,之后是鱼和一些新鲜的蔬果,宴席上,贺家一家合家欢乐,孩们玩玩闹闹,映臻也是一脸的笑意,唯独贺映珠,一脸的愠色,她看着出挑漂亮的贺映臻恨不得把她撕碎,映臻则不然,她看着贺映珠的脸始终都是笑着的,可坐在映珠身边的白尔云却丝毫没再那张脸上看到任何友善,那就像一只先前闭上嘴,却让人误以为没了牙齿的老虎,可如今这头虎张开了嘴巴,走近的人才发现,老虎的嘴巴里是满口的利齿,白尔娟只觉得年纪相仿,贺映臻却远比她和映珠老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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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四十一章贺家的春节
从知道的平修的药里多的是川乌草,映臻就要芳竹吩咐珠芸,把川乌草偷偷换掉,红玉熬药马虎不会专门去看那一味药材少了,可这终究不是长久的法,平修要好,还要固本,若想这样,最直接的法就是为平绣换个大夫。
可去哪里找大夫,既不会让贺老爷生疑,还会让贺家接纳,想了几日,贺映臻终于想到一个人。
大年二十九,再有一夜就是除夕夜了,贺家里里外外按照往年的规矩,从小年夜就开始放炮,以乞求来年的生意昌隆,这些日,有生意往来的外府,陆续送来瓜果肉食之类,京中的严家也千里送了许多野味,随着来严家人进了内府见了大夫人后,又命人取了车上一口箱,当着严氏的面打开,严家总管道:“夫人,这是咱们大爷前日带公去邙山猎的雪貂和狐狸,貂毛为夫人赶制了一件大氅,狐狸毛,大少爷做主,为映臻小姐做了一定毛帽。箱里面还有一盒燕窝是给少爷给表少爷补身的。”
“丞涵这孩就是有心。东西我收下了,玉枝为严诚一行打点一下,再把为严家准备的东西装车,去前府请请老爷,若是爷实忙,就不要见了。”
贺氏听了严氏的吩咐,即刻福了福身,退出内堂,往下面吩咐去了,而在一旁伺候严氏的乔氏,就见严家人把上号的雪貂大氅捧到严氏跟前到:“老夫人说夫人身弱,冬日不能过冷,这大氅夫人一定要记得穿,若是放到来年,必然皮硬,毛糙。”
“知道了,母亲可还好,大哥,二哥,哥都如何,年上都回来了吗?”
“大爷,二爷,爷都好,只是四爷在西北练兵今年没法赶回来,不过有四房夫人和少爷小姐在,也算团圆了。”
一身素色褙,群角绣着大朵的玉兰花,严氏道:“那就好,只是我身弱,没法回去看母亲,带回严家的东西里面有一根老山参你送去母亲那里,说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份心意。”
“小的知道,夫人,小姐和少爷这几日好不好,老君日日想着这外孙和外孙女,几回都念叨,老君说过了年,京城暖和了,让小姐和少爷去小住几日。”
“他们都好,只是平修身还差一些,你若不忙着走,就叫他们来看一眼。”
严诚从严家老爷死了之后,就一直跟在卢氏身边,就连严家府中的主大爷都要高看他一眼,卢氏千里迢迢要他来看女儿,也不是没缘由的,这人心细,手段也灵活,自能看到贺家许多事儿。
老仆和严氏又说了几句话,正要走,偏巧映臻听了严家来人的事情,赶来大屋。
严诚见了小姐,一面夸赞说比秋时在京中高了不少,一边把卢氏的话说给这个孩听,严氏在一旁听着,丝毫异样的都没听见,还是说道严家长房嫡孙严丞涵,映臻道:“臻儿还是秋日里在京中见过表兄,那时候表兄还说春日来沂南瞧瞧,不知要什么时候才来。”
“大少爷年前入了翰林院,如今西北整军,内廷圣上又重派皇事务,正时正是事忙的时候,恐怕这春日邀约,要再等一年了。”
小孩一样叹了口气,严氏见她失望道:“你大表哥事忙,你若想他,来年春日大可以去京里你外祖母家多住几日。”
难得见女儿这样天真活泼的样,映臻道:“真的?”
“那是自然。”
“带平修去也行嘛?”
提到平修,那日在佛堂的事儿像是就在眼前,可如今冲她笑的脸,依旧还是那样天真无邪,恍惚间严氏都有些拿不准,这女儿到底还是不是她原本的女儿。
严氏还未开口说话,准备好东西的贺氏就进门:“平修身不好,待他好了,你们再一块去。严总管,送回严家的东西都装了车,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移步内堂吃些酒水在动身。”
看一眼贺氏,再看严氏,严诚又说了些吉祥话,才离开。
那日,把严丞涵送来的狐狸毛帽给映臻带走,年下严氏又为女儿选了一些珍宝搭配衣服,映臻谢了母亲,就带着丫鬟离开,内屋没了人,严氏说累了,让人搬了东西进屋,就关了门,打开那口上等的在枣木大箱,上等的雪貂大氅被放在其中,严氏看都没多看,掀开衣服,果然内里的夹着一封信件。
卢氏出身大家,字体秀雅漂亮,打开信,严氏看着母亲对她的嘱托,贺家久占西北粮草,大裕近半的商业也都有涉及,虽然表面严家和贺家没什么多的往来,但树大根深,没有贺家,严家也绝没有今日的一切,信中,卢氏隐隐写出了对贺家的顾虑,贺长青出身商家,在商言商,最看中利益,虽八年前的事儿,贺家把责任都推脱出去,但卢氏明白,这事儿绝对不像是贺长青所说的那么简单。信中除了提点女儿贺家的事儿,卢氏还提到贺玉枝,卢氏对女儿这个陪嫁丫头,历来都是放任的,虽知贺氏的为人,但贺氏总算出自严家,女儿严氏脾气秉性弱,而今严氏能在贺家有这样的地位,全赖贺氏里外周旋,对卢氏来说,女儿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严家和卢家的关系是否能维系下去,没有贺氏,还会有张氏李氏,王氏,与其让外人进了贺家,倒不如用自己人。
合上信,再看锦缎装潢的贺家,严氏脸上尽是失望,外人看来的父慈孝,都是假的,对母亲来说,女儿的幸福永远不如拉拢一个贺家重要,闭上眼睛,眼前尽是十四年前在卢家的时候,那是一个樱花飞扬的春日,她从闺房往大屋去见母亲,一身青缎的贺长青正从母亲房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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