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察觉,到时候事情闹到老爷哪里,不仅大小姐受罚,她也会受牵连,却没想到贺映臻会把药喝干净,若是补药也就罢了,那药的药性谁都不知,她却为了弟弟甘愿一口喝下,珠芸只觉得比起往日只会逗着少爷玩的映珠小姐,大小姐才是真的疼惜胞弟。
珠芸出门,贺氏便迎了上来,见碗中已空,再看珠芸的脸色,贺氏面上虽说,平修今日听话,姐姐在就喝了一大碗药,一边给了红玉眼色,小丫头扭头便进了内屋。而映臻权当看不见,拉着平修往圆桌走,不过走了几步,她就听珠帘内贺老爷正哈哈笑着,一个她生生世世都忘不掉了得声音,正撒娇的叫着贺老爷:“爹爹,你若再笑,珠儿便不说了。”
珠儿,贺映珠,听到那两个字,攥着平修的手不觉重了几分,平修疼的叫了一声。
屋内的贺老爷与严氏才回神,就见贺映臻拉着贺平修穿过珠帘走到众人之前,双眸即刻找到那张脸,与她有八分像的脸上洋溢着少女才有的笑容,曾几何时正是这样一张脸,骗去了母亲与她的信任,让他们无辜枉死,如今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她再不会相信了。
“大姐……。”
叫了映臻几声,陷在前世回忆中的贺映臻才回神,就见平修已经被映珠拉到身旁,可小孩却不同往日跟这位二姐亲近,他呆呆的看着大姐,眼前尽是刚刚大姐为他饮药的样。
严氏见映臻发呆,问她是不是身不舒服,站在严氏身旁的映臻内心怒气翻腾,双拳紧握,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越发的白了,重生再见,她恨不得当场让贺映珠命丧眼前,可越是这样想,她越是不能这样做,眼前不仅有爹爹母亲,还有平修,而她要的也并非给贺映珠一个干脆的了断,她要的是把自己前世的疼如数还给她。
深呼一口气,扯的额上的伤又疼了几分,贺映臻强忍着道:“要母亲担心了,虽是有些累了,可咱们一家难得团聚,臻儿如何也要为爹爹满几杯酒。”说罢,贺映臻被严氏扶着坐下,似乎命中注定,一桌酒席上,她正与贺映珠相对。
正主接连落座,严氏也拉了贺氏一并坐下,菜陆续上桌,凉的有:芙蓉八宝,青玉翡翠,水晶红玉,西岭秋雪,千山一碧。热的则是:金鸡报晓,珠落玉盘,富贵有鱼,锦绣鸳鸯,凤鸣朝阳,青龙卧雪,一金蟾,最后一道则是福寿双全。贺氏用心,为贺老爷温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见了贺映珠后,映臻眸中全无半点颜色,还是红玉从内堂走出,贺氏抬头看她,映臻才回神,就见红玉摇头,贺氏才似放心一般垂下眉角,映臻看在眼中,心头却是一惊,若刚刚没有吧药喝了,而是倒在哪里,不仅珠芸性命不保。以贺氏的心思,这事儿父亲也定会知道,贺长青是商人,最恨人欺骗,哪怕亲也会严惩,幸好,那一碗药被她喝了,若不然,父亲责怪,平修要受苦,她苦心在他心中建立的那么一丝丝的好感也完了。
看着席间,一家人和睦相处的场面,爹爹笑着饮酒,母亲小心为平修挑着鱼刺,贺氏则与女儿规规矩矩的坐在席,往昔求不得的场面,今时今日在她眼中都是假的。
在席间坐了的一会儿,心惊胆战了整整一晚的贺映臻头痛欲裂,与贺老爷和母亲解释清楚,便被芳竹扶着离席,走前,她回头看了看坐在贺映珠身边的平修,似心有灵犀,平修也抬起了头,小脸看到映臻的一瞬,似明白长姐的心思,他冲着映臻点了点头。
那一刻,贺映臻就知道,那一碗药,她没有白喝。
。。。
 ;。。。 ; ; 第七章生意
正午归家,发生贺映臻的事儿,贺长青是恼怒,离了沉仪园就回了书房,本想等着午睡后去看看儿,贺忠却来禀,知贺老爷回府,已来了贺家几次的外庄周掌柜求见。外庄周掌柜是管贺家盐生意的。因为有严家照拂,南边几个大省的官盐都是由贺家流通,古就有千商万商不如盐商的说法,可这盐商说的却不是官盐商,而是私盐商,贺家也不例外,靠着的贩卖官盐的名头,私下从杭州盐商处贩来私盐倒卖,掉脑袋的罪,却是一本万利。
周掌柜历来办事严谨,少上门与贺老爷议事,却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见贺老爷点头,贺忠命屋里要给的老爷更衣的婢女退下,方才引了周掌柜进屋,周掌柜年过五旬,身材矮胖,穿着一身青布短打,宽厚的脸上,眼睛眯在一起,瞧不出行事多老谋深算,更瞧不出内里藏着什么心思。
贺忠上了茶退下,周掌柜才开口:“老爷,您走后不久杭州大通行便发来消息,说今年盐少,除例定的官盐之外,不能允我们往年那么多私货,可这事儿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漏出过,所以我们十月前已收了外庄买盐的款。那时老爷在京中,这种事情没有贴己的人,我也不敢委派往京中为老爷送信,只能按老爷走前交代,找了二爷商议,二爷与周某的意思一样,未免事情再出纰漏,先让大通行把可允的盐货发来,剩下的等老爷回来再与大通行商议追讨。可昨夜,官盐到了码头,本应随来的五条私货船却没半点消息,我命人沿着的水快马追寻,到了齐州都没瞧见船的影,寻船人归来,我立即发信大通行相熟的管事,至今还没有半点回音,我唯恐事情闹大,便顾不得的规矩,来府中找老爷商议。”
瞧着周掌柜眼里的通红,知他为这事儿奔波许久,端着茶盏的贺长青,一扫刚刚与内宅丫鬟婆的怒气,眸深沉许多。
沉吟许久,抿了一口茶的贺老爷才开口:“大通行与贺家生意来往已几十年,不会贸然就坏了规矩,一定是遇见了什么说不出的麻烦事儿,要追船的回来,送去大通行的信,也尽量追回,若不然,要杭州的管事想法销毁,外庄收上的盐款,小的先压下延迟发货,大的先用这几年留存的官盐发出,切记盐出贺家,必先敲成碎末私盐,库府中能清多少就清多少,剩下的的存到的凤阳码头的冰库中。”
“老爷,若是这样,我们府库内便无存货,日后若遇见难事儿要如何应对。”
看着周掌柜一脸急迫的样,贺老爷道:“你去办吧,盐上的事情,不比别的,万不能马虎。”
周掌柜从贺老爷当主的时候就在贺家做事儿,起先是盐行称盐的小伙计,因为行事沉稳,后被一再提拔,成了盐行的管事,他也是看着原是贺家大少爷的贺老爷,从个清雅的读书人,蜕变成今时今日,沂南城第一大户,其行事,历来便是稳准狠,对手下的掌柜赏罚分明,赏是重赏,罚亦是厉罚。
知道大掌柜的脾气,周掌柜没有再劝,拱手道:“就按大掌柜所说,我即刻就下去安排。”
“去吧,这几日,盐市必然会有消息,你精心打听。”
“是。”
周掌柜退下,书房内的贺长青走到窗前,十月,窗外一片的秋景刺眼,柿树上,金灿灿的柿挂了满树,野山楂也红了果,可贺老爷的心思却不在这秋收的盛景上。
这次往京城去,严家虽待他们父女二人甚好,夫人的几位兄长,却似有似无提点他在生意上小心些,贺家虽然近些年远离仕途,却通官商,朝廷动荡还是知晓一些,圣上年过半,早已无心国事,大事皆由魏师与后宫魏皇后把持,魏氏一心扶植亲十四皇萧直为继承皇位,可如今先皇后留下的还在,圣上也有心传位于嫡,魏家却不心死,似一定要扭转乾坤才罢休。
却不知道,这场盐市的动荡是否与魏家有关,若是,他又要站在那里,夫人一家历来辅佐一脉,可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若依旧这般,必然会被十四皇取代,到时候严氏败落,势必会牵连贺家,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早作打算。
傍晚前后在贺老爷在书房见了贺家二爷贺长明与爷贺长安,兄弟人说了一些家常话,贺老爷又问了二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兄弟人才分开。窗外已是暮色,贺老爷惦念儿,要贺忠通报修德堂后,便归大屋,换了一身枣红色锦缎暗纹便服,才往平修那里去。
修德堂屋里,映臻与平修说话,贺氏早知贺老爷会来看平修,却没想到贺映臻会来,私底下叫红玉去大房屋内也请严氏一起来,一家团聚,要她料理晚宴,若严氏不知,岂不是她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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