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RB的电影中经常会出现葬礼,尤其以岩井俊二、小津安二郎和沢庵(未成年人请在家长的监护下百度)最爱使用葬礼上压抑的整体氛围来塑造人物,引导情节,而现实生活中梁葆光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RB的丧葬文化,“稻川组长,你们一个个都哭丧着个脸做什么,按说这是喜丧啊,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稻川英希愣住了,他身后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喜丧的概念在十一区是没有的,死了亲人还开开心心他们是不能理解的。好在做这一行经常跟天朝的人来往,他知道在天朝老人活到九十出头而且膝下儿孙都在的情况下死了是件喜事,“梁会长,那是你们的风俗,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这样啊,那就节哀顺变吧。”梁葆光嘴上这么说,可看他的表情却分明有些欠揍,祭拜之前还小声地在一边嘀咕,“老头子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还能活到九十多岁,还没来个白人送黑人什么的,简直是老天无眼,你们这些做子女的居然也不知道摆几天流水席再弄几个三流女团来热闹热闹。”
人死为大,梁葆光再怎么对人家无感,可死都死了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拜了两拜之后就再旁边跟主家的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正点到来。当他第二次看表的时候,外面终于喧哗了起来,侧头看了一眼战在门口守着的小森富男,见后者点了点头他就知道,是某侠义团体的人到了。
“稻川组长,家父现在活动不便,便着我过来代为表达他老人家的哀思,并让我转达他未能亲至的歉意。”井上邦雄说的稻川组长不是稻川家的话事人稻川英希,而是他的哥哥,已经隐退的稻川会前头目稻川裕竑。
“渡边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心意到了就行,你小子去给老爷子上香吧。”稻川裕竑和渡边芳则是五杯之交也就是结拜兄弟,而井上邦雄作为渡边芳则唯一的养子,跟他的关系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光从这待遇上就能看出来亲疏远近,“他那边一切都还好吧,要是不行我们找人再活动活动也不是不行。”
井上邦雄的神色不由得一黯,现在渡边芳则被警视厅的人软禁了起来,安全是比较安全,可是没有任何人生自由可言,情绪一直都很不好,不过在人前他是不可能说那些的,“一切都好,劳您挂念了。”
“我就他这么一个兄弟,我不挂念他谁挂念他?”稻川裕竑话刚说完,就觉得身边气氛不对劲,转头一看他的亲弟弟稻川英希就站在他身后,自觉说错话的他脸色立马就尴尬了起来,要是他只有渡边芳则一个兄弟,自家的亲弟弟算什么,“我是说他就我这么一个兄弟,我不挂念他谁还会挂念他。”
整个樱田门已经笼罩在紧张的气氛里好几天了,稻川圣城死了之后三大指暴团之间的来往一下子增加了不少,他们能看得出来背后是有人在串联,所以十分担心会爆出大规模的骚乱来。
神户的地方警力几乎都被调动到了追悼会的会场附近,一位身穿西服的警员本来坐在车里打着瞌睡,可是看到新一波在路口下车的人之后立马吓醒了,赶紧打开无线电向上级汇报情况,“警部,住吉会的人来了。”
“什么,你确定?”将田拓摩打了个激灵,侠义团体山口组的人到场没什么,渡边芳则跟稻川裕竑是契兄弟,五代目的好兄弟死了老爸,做晚辈的过来撑个场面无可厚非,可住吉会就不一样了,他们跟稻川会是近百年的世仇,“你看到了多少人?”
“暂时还看不清,不过保守估计也过百了。”现场的警员汇报道。
利物浦的球迷纠结了利兹联的球迷去包围梦剧场,看架势也知道不是双红会就是玫瑰战争,显然不太可能是友好的文化交流,负责现场指挥的警部也慌了,一个不好就可能爆出全面战争,没人能担负得起这个责任,“你们密切关注他们得动向,没有我得命令禁止轻举妄动,再强调一遍,绝对不要轻举妄动,谁要是刺激了这些家伙我回去唯他是问。”
对于野口松男得到访只有极少数人又心理准备,其他人都意外得很,一些不明就里的小弟甚至分家组长都异常紧张,以为他是来挑衅搞事情的,稻川英希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野口统括长,感谢你过来为家父吊唁。”
能让敌对势力的高级干部上门参加追悼会,稻川圣城在众人的心中一下子过了冈田一雄,然而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大家都是社会人心胸必然也是一样的,没道理你住吉会忽然转了性子,于是在数百双眼睛的逼视下野口松男脸色愈尴尬了起来。
“老会长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的榜样,他去了我又怎么能不过来表示一下?”野口松男说完瞥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梁葆光,然后从旁边小弟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转手递到了稻川英希的手中,“正因为敬重他老人家,所以哪怕我是个外人,但有些事情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东西你自己看,看完了之后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
稻川英希其实已经看过手中的东西了,假模假样地看了几眼之后才故作震惊地盯着野口松男,“你给我的东西是真的?”
“当然,角田吉男确实跟我们会的几个组长合起伙来侵吞会里财产,不但拿了你们会的东西,也给我们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野口松男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大,不仅灵堂里的人都听得见,外面站着的也都听到了,“我们会里出了问题才进行调查,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角田,那几个组长有的被破门有的逃去了海外,而你们这边也应该对本会有个交代。”
如果只是野口松男这么说,大概稻川会的人会认为他是捏造假证据想让他们乱起来,然后背地里捞好处,但井上邦雄也跟着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交给稻川裕竑,“伯父,我这里也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看。”
“什么,你说角田安排人对老头子投毒?”稻川裕竑的声音比野口松男的还要大,他这一嗓子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我怎么了?”角田吉男一直都在,只不过他跟梁葆光等人不对路子,所以才在外面拉着跟他相熟的一帮人聊天,商量今后该怎么行动,结果聊得好好得忽然又小弟告诉他大事不好,而他刚走到灵堂外面就听到稻川裕竑在里面污蔑他。
看到角田吉男出现,稻川英希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今天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已经是不死不休得局面,“角田,这个你拿去看看,然后解释一下吧。”
“呵呵,我是四代目,为什么要向你解释?”角田吉男拿过文件袋一看,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里面的几张照片拍摄得很清楚,他确实跟住吉会的几个组长分别见过面,也确实曾经支开其他组的人单独去了码头。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但你需要向会里上万名兄弟解释,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稻川英希本不敢说这样的话,他们稻川家的实力远不如角田吉男,但几天另外两家的人都在,梁葆光也带了强大的外援过来,这些都是他的底气。
角田吉男的眉头紧皱嘴巴也抿着,眼下铁证如山,他现在越是抵赖越会被人看轻,在他们的圈子里被看清就意味着没人会愿意跟他,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认下来,“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们稻川家可以跟渡边芳则做契兄弟,我跟住吉会的几个组长交朋友有何不可,都是为了组织的展。”
“哦,你是承认了这些都是你做的咯?”稻川裕竑的表情异常狰狞。
“是。”角田吉男有把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现在还是组织里的头目,按规矩开会决定处分的时候他也有信心让组长们保下他,毕竟他任期内大家都赚到了钱拿到了实打实的好处,“今天不要让道上的朋友看了笑话,是非功过等结束之后我们自己关起门来开会判定,如果大家都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惩罚我都认。”
人的思维都是有惯性的,角田吉男看了野口松男带来的那份证据,权衡利弊之下承认了事情都是他做的,其他人自然而然也就跟着认为井上邦雄带来的那份所谓证据也是可靠的,也就是说在他们眼里稻川圣城也是角田吉男也是他弄死的。
“我要为爷爷报仇,角田,西奈!”一个身穿黑色法披的男人冲向了角田吉男,然后将手中的胁差插进了他的肋下。
角田吉男不甘地瞪大了眼睛,稻川家的孙子娇生惯养连架都不会打,若没有提前准备和多次练习怎么可能精准地将刀从肋骨之间插进他的肝脏?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谋杀,可惜他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梁葆光的心头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他要的是慢慢折磨仇家,细细地享受复仇的快感,结果稻川家的人一刀就吧角田吉男弄死了,这跟他之前写的剧本不一样!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后他走向了跌坐当场的年轻人,“真是一把快刀,它叫什么?”
“没有名字。”稻川利回答道。
“那它以后就叫霜之哀……不,火之高兴(书友客串)吧。”梁葆光眯起了眼睛,既然被破坏了兴致,那么他可以去买回尔的机票了,反正电影也是在欧洲拍,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留在十一区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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