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得令,随着楚千里便行,有一军士翻身下马,把马缰递与楚千里,他并未接。
不是不接,而是穿越来了大楚,他根本还未习得骑马。身体原主人又是酒廊饭袋,别说骑马,牵马也不曾有过。
如果翻身上马,再从马背之上掉落,可有辱太子名声,贻笑大方了,更让第五战等人轻视,倒不如步行而去。
黑夜白衣,身后三侍从,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前方,只见那王之涣一手握缰绳,一手持枪,枪尖触地,那是一个威武霸气。
与之相对正是那为人沉着稳重,还未及冠之年的五皇子楚渊。
且说那楚渊,相貌丰神俊朗,身穿一席布衣青衫,端坐那通体赤红的宝驹之上,宛若与这黑夜繁星融为一体,看不出有何皇上龙子该有的骄纵跋扈,反而淡如水。
两人之间有说有笑,倒显得其乐融融。
楚千里心有不悦,他乃太子,与皇子相遇,理当有皇子来近前施礼问候,这乃固有礼仪。
偏偏楚渊策马威风凛凛矗立队伍当头,而他这个国之储君却步行而来找皇子。
王之涣乃随他下江南,又怎能和楚渊这个见太子而不拜的皇子交谈甚欢?
他难道不知这乃不符合常理?作为护太子将领可以选择置身事外,却不能无视太子之威严。
亦感叹,就说那楚渊之姿,的确比身体原主人更适合坐那国之储君之位。难怪朝中近半朝臣愿跟随国舅,贵妃之流在庙堂之上,陛下面前时时提及废旧立新。
当然如若不是他穿越而来,只怕楚渊已然是太子了。而身体原主人只怕也当不了那清闲王爷。
皇家无亲情,只有冷血。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只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的穿越,改变了大楚走向,即便楚渊再有丛龙之姿,亦只是皇子,当不了大楚唯一太子。
楚千里站立不语,众侍从竟有一种剑拔弩张之感觉。太子应该发怒了。
而楚渊仿佛正是在这个一左南下一右西去的路口等待。分明就是在等楚千里。
楚渊西行,便是太子庙堂谏言,此番遇上,必然会是一场龙争虎斗,有好戏看了。
第五战鹰眼半开半合,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陛下有旨,让他护住楚千里周全,可不曾说过皇家子弟内斗时,让他出手相助太子。
齐甫亦是一样,双手抱怀,嘲讽之意浓烈。反倒是牧白微上前,轻声言语:“殿下,五皇子见你步行而来,亦没有下马施礼,实乃……”
“无需挑拨离间吾与皇弟楚渊之间关系。退下。”
楚千里摆手止住牧白微,牧白微心有不甘,退到一旁。
“哼!狐狸媚子,别想着讨好太子,你便成了凤凰,太子不吃你那一套。”
齐甫阴阳怪气鄙夷嘲笑,同为门阀余孽,他最见不得牧白微献媚楚千里模样。
牧白微亦不看他一眼,莞尔一笑,声音媚而柔:“吃不吃,我不知道,倒是你齐甫再这样下去,族人归中原倒是无望了。”
“你……”
齐甫怒目而视,牧白微这才扭头看他,桃花眼精光涟漪,丝毫不让。
门阀余孽针锋相对之际,第五战抬头仰望星空,仿佛何事也扰不了他的心性。
“渊弟,不曾想吾此番南下,竟能在此地遇上西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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