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御医得了皇命,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彻夜不眠的为薄胭调整药方,恨不得拿药当饭吃一般喂给薄胭,在这样一通“苦口良药”的洗礼下,三日后薄胭终于是醒了。
薄胭睁开疲倦的双眼,眼前依旧视物不清,轻轻咂舌后脑中生出了清醒后的第一个想法:这嘴里是含着黄连吗,怎么这么苦……
薄胭靠在贵妃榻上,慢慢的吃了一口桂圆莲子羹,轻轻皱了皱眉头,将碗放到一边,自己这舌头怕是出问题了,也不知那些御医趁自己昏迷的时候都给自己用了些什么药,现在自己吃什么都感觉是苦的。
佩瑶肿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薄胭,模样可怜兮兮的,如同一只红眼兔子一般。
薄胭虚弱笑笑,揉了揉佩瑶的额头道:“刚应付皇上就够累的了,你还来招我,罢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刚刚自己醒来就看嘉和帝一阵嘘寒问暖,自己只觉得疲惫便推说身子乏了,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现在才有些精神。
佩瑶嘴巴一瘪,带着哭腔道:“什么没事啊,您整整昏迷了三天!若是有个万一……呸呸呸,皇后娘娘吉人天相怎么会。”
“唉,算了,不过是普通风寒,我这身子底子弱而已。”薄胭安慰道,心下却是一叹,不过是个风寒自己都扛不住,难不成自己的身子骨当真弱到了这般地步?也难怪自己上辈子那么容易就驾鹤西游了,自己这么久以来补得那些东西都吃到谁的肚子里去了,天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吃酥乳酪、红烧肉,可是念着这些东西于延年益寿无益,便一直忍着,如今看来……
薄胭一叹,看来自己这身体是什么也补不了的了,自己也别挣扎了,难不成自己注定红颜薄命?想到这里薄胭又不免暗自将自己的名字腹讥一番,这个名字自己真是怎么听怎么不满意,自己短命多半是它害的!
“小姐早前在薄家的时候也没这么容易生病,说到底就是因为进了宫以后诸事繁忙劳心劳力的。”佩瑶道。
“宫中哪里是家里可比的。”薄胭笑笑。
佩瑶点头表示赞同:“那确实,不说别的,若是从前在薄家,小姐你生了病,夫人老爷可是连就寝都不肯的守在你身边,哪里……”
佩瑶说到这里及时住了口,暗自懊恼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从前是从前,此次薄胭生病,薄家众人可是连一面都没露的,这般境遇,薄胭心中难免难过。
薄胭看着佩瑶恨不得咬了舌头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父亲这样守礼的做法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一向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自己嫁进的是皇家,犹记得上一世,即便是自己病入膏肓的那一次,父亲也只是派人送来了家书进宫,只因宫规有云:外臣无诏不得轻易进入后宫。
其实这样一条规定鲜少有人遵守,毕竟宫中妃嫔太多,谁还没有想家人的时候,有时候进宫会面便省了请旨这一环节,毕竟,皇上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是以,时间长了众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一条宫规了,可偏偏薄中青为人迂腐呆板,只要是宫规上有的必得逐一遵守。
薄胭只觉得头疼,现在自己并不在意他是否进宫见自己,而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自己若想要劝他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恐怕比登天还难。
薄胭醒了后的第二天,精神终于恢复了许多,如今正是暑热,整日缩在房间里薄胭只觉得都快要生出热痱子了。
晌午时分,薄胭收到了各宫送来庆贺薄胭好转的礼品,有金有玉、有字有画,其中以锦安送来的物件最得薄胭的欢心,那是一根百年老山参,薄胭整整一上午都在琢磨着是拿它煲汤好还是熬药好,经过这么一出,薄胭越发惜命,那锦安自己虽然看着不顺眼,但他送来的东西倒是十分合自己的意。
“好佩瑶,你就让我出去放放风吧,就一会儿。”薄胭揉着眉心无奈的看着守在门前一脸坚定的佩瑶。
佩瑶狠狠摇了摇头:“今天您就是说出大天来也别想出这大门一步!身子才刚好,若是吹了冷风可怎么是好。”
薄胭道:“并不是什么大病,放心,若是一直在房中闷着才容易出事,我就出去走走,片刻就回。”
佩瑶将脖子一横摆明了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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