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副躯壳,还能让王妃满意吗?”姬御苍注意到她打量的眼神,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沈凝闻言,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害羞,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虽说没什么不足之处,但再怎么完美的容貌和身体,看久了都难免会腻,此时此刻,我倒是有些羡慕起平遥长公主的好福气来。”
“是吗?”姬御苍眸心微细,“皇族乃是天下表率,本王以前没怎么约束过她的荒唐行为,以后或许该管一管了,免得天下女子都跟她学——”
“天下女子若都能跟她学,反而是女子们的幸事。”沈凝打断了她的话,并一针扎进他心口大穴,“可惜女子们被压得太久,自己立不起来,不但不会学,只怕还会跟着讨伐谩骂长公主这般荒唐行为。”
男人三妻四妾就是规矩,女子就该温柔贤淑,从一而终。
平遥长公主身为皇族子嗣,又有先皇给了她护身符,这般行为都遭来不少弹劾讨伐,倘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被沉塘淹死了。
世间之事,存着太多的不公平。
没人可以决定自己是男是女,同样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生命,在脱离母体的那一刻,就要承受男女完全不同的命运,想来也是可笑。
姬御苍默了默,没说话。
男尊女卑这种事情已经传承上千年,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纵然他贵为摄政王,可以用权势让人听话,让手段迫人屈服,却无法改变世人根深蒂固的认知。
唯独平遥长公主是个例外。
“平遥的母亲本就是个不太遵守规矩的人。”他淡淡开口,“平遥从小由这个母亲教导,一来受其母亲性情影响,二来也是因为她在所有公主中最得宠,养成了离经叛道的性子并不奇怪。”
沈凝若有所思:“看来这位盛贵妃也不是个不凡的女子。”
姬御苍嗯了一声,已故之人不便讨论太多。
沈凝专注地给他下针,外面传旨太监又开口:“摄政王妃,奴才——”
“先别说话。”沈凝扬声开口,“在外面候着,等我忙完,自会随你进宫。”
传旨太监动了动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目光落在麟趾殿外十几名护卫身上,尤其是看到一旁熟悉的身影——摄政王的贴身侍卫凌风。
他顿时不敢再催促,只乖乖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近半个时辰。
直到姬御苍吐出一口黑血,沈凝慢条斯理地收拾好银针,才起身拉开房门,并把针盒交还给凌风。
“摄政王妃。”传旨太监等得着急,看见沈凝出来,终于松了口气,急急开口,“慧妃娘娘一定等得着急了,请王妃娘娘随奴才进宫吧。”
沈凝冷冷看着他:“言筝进了宫?”
太监连忙低头,不敢跟她对视:“是。”
沈凝真心觉得沈嫣大概还没吃够苦头,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耐心。
明明之前已经警告过她,为什么她就一点脑子都不长?
沈凝返身进屋,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姬御苍:“宫里是不是都在你的控制之中?”
姬御苍嗯了一声:“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沈凝于是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回锦麟院换了身衣服,带着侍琴和侍棋坐车进宫。
言筝眼下确实已被带进了宫。
言丞相不在家,言筝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自然没有平遥长公主和沈凝那般勇气,敢跟宫里的妃子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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