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市一中已经搬迁,原本繁华的校区夜市没了,就连小胡同里的苍蝇小店,也倒闭了一大半。
门上贴着一张张褪色的“旺铺转让”。
巷尾。
一家面馆还开着,挂在斑驳砖墙上的灯箱,“面”字的LED灯珠坏掉了,一闪一闪,很刺眼。
老板娘在露天小厨房一边煮面,一边抱怨丈夫,“你说你,我这辈子嫁给你,真是倒了三辈子血霉了,男人窝囊成你这样,还有得救吗?”
“嘿嘿,只要我媳妇还要我,就还有得救。”
老板很疼媳妇。
老板娘踹他,“去去去,一大把年纪了,三个儿女都长大成人了,少给我甜言蜜语,你不害臊,我还不好意思呢!”
一对老夫老妻,甜蜜又恩爱。
桑韫带了一身酒气,默默在暗处看了一会儿,才走出来,进了店。
老板热情招呼。
她莞尔一笑,“叔,姨,你们,还记得我吗?我是韫韫啊!”
话音甫落。
老板娘和老板面面相觑了一秒,就直接哭了。
桑韫被老板娘死死抱住,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你个死丫头,一走就是五年,国外就那么好啊?月亮也比咱们京港市的圆?”
“是啊,我在芬兰好吃好喝,过的可滋润了。”
桑韫笑着,又催老板,“叔,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豆面炸酱面了,你给我去做一碗,好不好嘛?”
她难得撒娇,大概是酒精作祟吧。
老板笑呵呵点头,“好好好,叔这就去给你做,我们韫韫想吃的,叔都满足你!”
等老板去厨房做炸酱面。
老板娘拉着桑韫,坐到有点简陋陈旧的小桌旁,握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最后,还是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她说,“韫韫啊,你和延州,真的……分了?”
“嗯,反正他也没喜欢过我,一直是我死缠烂打的,现在这样,挺好。”
桑韫起了一瓶北冰洋,对着嘴喝。
老板娘唉声叹气,“多可惜啊,记得之前延州在我们店里打工,你每天都来帮忙,咱们也是这么一来二去变熟的,我还跟我家老头说,你们两个,以后肯定成!”
“他有人了,很漂亮,还怀了孕,是幸福的。”
桑韫一口气,喝了一整瓶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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