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招了下手,监狱长立即小跑过来:“把七十六号的看家本事全拿出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刑讯,我要这间牢房不得有片刻空闲下来的时候。”
“是!”监狱长立正敬礼,在通往刑讯室的路上,回头看了下牢房里安静坐在床上的人,暗自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如何惹到了七十六号名副其实的美女蛇,从今晚后是有得苦头吃了。要知道汪处长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凡是落在她手里的人,不死也去半条命,剩下的半条要么回家等死,要么躺在牢房里等死,反正都是个死。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抄心的,拿人钱财□□。自己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其他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汪曼春观察了一会儿,那个几乎快哭出来的人,响起了清脆得不下百灵鸟般笑声,这样就受不了了,更残酷的还在后面。听到隔壁传来比刚才凄厉、哀怨不下十倍的声音,满足的离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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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消息惊讶得几乎失控的陈雎儿,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苏继荣,把婵娟拉到了一边:“蕴仪为什么会被七十六号的人带走?”
婵娟顶着一张肿得老高的脸,和两个泡泡金鱼眼,摇着头:“我们本来已经到了车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检查得特别严,然后七十六号的人就来了,说小姐是反‘大东亚共荣’的抗乱分子,然后就被抓走了。”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高。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倒还是能猜到一些的。被当成眼珠子一样呵护长大的明家小少爷出事了,显然是日本人在对明家出手,那么凡是和明家有关系的人都被会调查。更何况蕴仪和明楼还是那般关系。
“雎儿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啊?”偌大的一个苏家,转眼就昏的昏,抓的抓,四分五裂,婵娟真的很担心。她自小来到苏家,老爷和小姐都待她很好,若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啊。
陈雎儿拍了拍婵娟的肩,安抚着:“别担心,你照顾好苏伯伯,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嗯,我会的。雎儿小姐,我家小姐的事,全靠你了。”婵娟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她的身上。
陈雎儿沉闷的点点头,无声的把这担子挑到了自己的肩上。凭借她和蕴仪的关系,这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不是吗?
只是明楼,在这件事里,你又会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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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从容淡定的离开了七十六号的明楼,没有回明家。就他现在和大姐的关系,他不应该回去。带着监视自己的探子,在街上溜了一圈后,回到了新政府办公厅。推开压抑的窗户,让刺骨的冷风灌进屋内,清洗着疲惫的身躯。
‘噼里啪啦’的一阵动荡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
明楼衣衫凌乱的站在满地狼藉面前,办公桌上已经光洁得都快照出人影,那些摆放在桌上的东西,全都被推到了地上。
阿诚笔直的站在角落里,任给他发泄够了情绪,才说道:“汪曼春把人关在刑讯室隔壁的牢房,让人彻夜不停在刑讯室刑讯犯人。不管有罪没罪的,都上一遍型,那个声音逼得距离老远的大老爷们都要疯了。”
明楼扯开领带,解开憋得喘不过气的扣子,目光如炬:“她是想用这招折磨蕴仪。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先来一招精神上的折磨,稍微抑制力薄弱点的,说不定就吓得什么都招供了,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只要能够逃离折磨,此刻都会认下来。”
“那蕴仪会不会?”明家除了大姐,其他人的身份她都知道,只是知道的不完整,却也够日本人作为拿捏明家的证据。
“我不知道。”明楼自己也不清楚,蕴仪能否坚持过去。汪曼春的手段,他就算没有亲眼看过,也有过耳闻。连男人几乎都抗不过去,而蕴仪又能坚持多久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蕴仪是很无辜、可怜,可是在面对养大自己的明家来说,有些牺牲必不可免,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或……”
阿诚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止于明楼冰冷的眼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这样。可是,如果真的要保一个,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哥下不了手,就自己来,或许:“我立即派人营救,让她和苏伯父有多远走多远?”
话一出口,阿诚就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七十六号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闯进。就算他们进去了,人又如何安全的躲过上海的天罗地网,平安的送出国呢。只是,不试试,总有那么的一丝不甘心。
“今天藤田问我蕴仪和我们家的关系,我告诉了他明台和蕴仪的关系,就连我自己和蕴仪的关系也说了。”
什么?阿诚瞪大了眼睛:“那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大姐一厢情愿为了弥补,想把我和蕴仪凑成堆儿”在这样的的一条道路上,他们为了胜利努力了很久,经营了许久;很多时候为了成功,也牺牲了许多,有的甚至迷失在了前进的道路上,自己也时常感到迷惘,好在清醒也快。
自己无数次从镜中凝望自己,每次似乎都不一样。蕴仪像是一道阳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驱赶着周围的黑暗;那时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有可能亲手熄灭她!
阿诚看着明楼眼里的暗沉,晦暗一片,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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