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诋毁他?你算什么东西?!”
“实话实说而已。”
余依靠在了车座的靠枕上,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黑。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低血糖,再也拾不起来身子了……
季宅。
余依被安排住在了总统府内一个看起来年头就有些长的房间里。
虽说是空了很长时间没人进来过,但依旧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有专人照料。
放在别人眼里,这俨然已经是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了。
但余依心里清楚,这明明就是一间囚禁她的牢笼罢了。
“吱呀”一声门响,季宏策面带笑容的进来,身后还跟着阿修。
余依浑身紧绷的站起来,打量眼前人的眼神分外警觉。
“别紧张。”季宏策笑道,“我只是想请暮夫人小住几日,随便聊一聊。”
余依哼一声,冷冷笑道:“阁下所谓的聊一聊就是将我囚禁在这里?”
季宏策道:“我这里自然是不如在暮家住着自在,还望暮夫人见谅。但毕竟你对我曾有过救命之恩,如果你这段时间有任何需要,直接提出来就好。”
余依的眼睛转了一圈:“什么要求都能提?”
季宏策微微颔首:“我一定会尽全力达到暮夫人的要求。”
余依也在季宏策对面坐下,脸上毫无惧色:“倒也没什么,只是我想向阁下确认,炎国的英雄是不是只有牺牲了挂在墙上才能受万人敬仰?”
季宏策脸色变了变,声音也沉了下来:“暮夫人此话怎讲。”
余依抿着唇,冷冷看了阿修一眼,“阁下身边的阿修侮辱了我的丈夫。他说,暮寒珏不过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季宏策一愣。
余依笑了笑,眼底却依旧是未融化的一片冰冷。
“暮寒珏十几岁就进了军部效力,怎么说也算是戎马半生战功赫赫了。古人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要论是非功过也应当是刻个无字碑来让后人评判。”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缓声道:“如今,我家寒珏不过是此前为执行任务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怎么再一回来就要承担这么个欲加之罪,人人得而诛之了呢?”
季宏策沉默了一会儿。
是个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余依这是在拐着弯地告诉他。
暮寒珏功不可没,他还好生生的活着没有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上一脚的。
季宏策点了点头,道:“那暮夫人先在这里休息,对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余依笑笑:“对嘛。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我相信阁下。”
季宏策给了阿修一个眼神,阿修立马随着季宏策出了门。
“你真的和暮夫人说了那样的话?”
阿修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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