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丰二十年孟冬,突厥大军来犯,大魏皇帝魏昊御驾亲征。
大魏国母麦眠桑,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临朝听政,皇太子魏冉协理。
这是他们第八个孩子了,那时候说好了,生完这一个就不再生了。
一开始亲政的时候,麦芽儿总是很抗拒。她抵触政治,总觉得自己不行。
是魏昊哄着麦芽儿,说自己中毒之后,伤了根基,国事太过劳累,活不久。她才半是惶恐,半是新奇地与自己夫君一起上朝。
这一上朝,就是陆陆续续一十七年。
这是十七年来,除了麦芽儿肚子大了,临盆及坐月子,他总会拖着她一起上朝。
哪怕,麦芽儿什么也不说不做,就坐在他身旁,他也心安的很强。
“眠眠,你坐在我身边,我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这繁杂的国事,也品出些烟火滋味来。”
麦芽儿起先是不想努力,只想躺平。但身上责任重大,努力过后,才知道许多事情,坚持坚持,就过来了。
她现在对魏昊的感觉,除了亲密的爱人,共理想的师友,又多了一层,可以抱以肩背的战友的情愫。
辞慕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他越来越离不开她,她亦然。
坐在龙椅上,麦芽儿抚着孕妇,看着听着朝堂上的臣工侃侃而谈,思绪又一次飘远:
“魏昊,你不嫌我老吗?其实我骨子里比你大好多了……”夜深人静,麦芽儿睡不着的时候,最喜欢把亲亲夫君摇醒。
然后搂着他的脖颈,将这句问过许多次的老问题,再重问一遍。
魏昊总是睡眼疏松的轻笑着,将爱妻拥入怀,再不厌其烦地对她说,“我爱你,无关年龄。”
后来,再过几次,麦芽儿又嫌这个回答太过敷衍,硬要魏昊多说点。
“魏子瞻,你可不能再这般敷衍我,孩儿还在肚里听着呢,你可得说大实话。
不然以后生出个爱说瞎话的,就都怨他爹!”
魏昊勾一勾麦芽儿的翘鼻,“胡闹,你我的孩儿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哪能说瞎话。”
麦芽儿眼珠一转,“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咱俩的孩子,自是在胎里就要珍而重之,言传身教。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孩儿不学好,当然要赖你啦!
魏子瞻都听笑起来,“我就说一句,你倒是有一堆话等着我。好好好,今儿个我就跟你好好说教说教。”
魏昊轻抚着麦芽儿隆起的小腹,思索了一下,转而神色肃敬,娓娓道:
“我十八岁那年,父皇其实是给我选过教引宫女的。”
“什么?!”
“但是,我没碰。”魏昊拍拍爱妻的美背,“那时候,父皇也有些急了,我也不忍父皇担心,想闭着眼,咬咬牙试试。
后来,教引宫女都入了我寝殿大门了。我让她走了。
眠眠,我不行,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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