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很好看的男孩。
英俊或帅气对她没有意义,时候还没到,她心中的爱还是颗种子,她对男孩的兴趣不大。
她泰半的时间都在解决老师交代下来的大小事物,高一又有运动会,要啦啦队比赛,光和干部们编舞,找服装,和同学们协调练习时间,这种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能够让她累得半死。
虽然这则传说很快就流到她的耳里,不过,校园中的无稽之谈多天繁星,她也没有在乎过,以更快的速度从另一耳流出去。
时间之轮慢慢滚动,大概在第一次月考后,早自习、午休,每一节下课时间,班上开始鸡飞狗跳。
不愿乖乖就范的吴彦宇像受惊的小兽,被来索吻,一脸坚决的女同学和学姐们搞得快发狂,上课时间懒懒趴在桌上的男孩,一到休息时间就健步如飞,翻窗而逃、跨越障碍而逃,前有狼,他往后爬墙而逃,后有虎,他左躲右闪,硬要找出一条生路而逃。
是的,吴彦宇并不是一开始就全盘接受,他像个正常的高中纯情小男生,被吓得六神无主。
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没料到他之后会忍耐着答应每个女生来索吻!
她知道他忍耐着完成少女们的心愿,她当然知道。
抱着膝盖看着熊宝宝阿莫和公主小巧,想起吴彦宇清秀少年时代脸色铁青的模样,薄荷不由得笑了。
可即便那么轰动,少女时代的她还是只觉得烦,因为班上的秩序和整洁被这些外来者搞得很难维持。
恐吓没用,威震也没用,为了梦想而勇敢的少女是所向无敌的,她区区一个班代,面对全班等看戏的同学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那个也是受害者的男孩,她不忍心责备他。
可是,烦还是烦,因为老师会念她,要她想想办法。
连校方都无法强势介入处理,她一个学生又能有多大的权力,但压力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而就像那个被人追逐奔跑的男孩无能为力,她也无能为力,只能任情势恶化到无以复加。
虽然沛艾告诉她学校摆烂,老师摆烂,她干脆也摆烂,被骂就装死,把问题丢回去,但她就是无法不心烦。
有一天午休,她又被老师叫去,在被海削一顿,又被讥讽声音威严,人却不怎么有办法之后,她没来由的委屈溢到喉头,沿着行政大楼想走回教室,愈想愈难过,愈想愈悲伤,眼泪几乎要不听使唤的掉下。
在快哭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赶忙转动必经的英文视听教室门把,大概是上天帮忙,门没关,她闪进去躲在桌子后,任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流。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要被责备,连她最讨厌的声音也被牵连在内?真是气死人了。
正当她哭得无法自拔的时候,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才想到刚才溜进来时,因为快哭出来所以好像来不及锁门,自尊不容许,怕被发现平时镇定的班代躲着偷哭,下意识便缩进桌子下。
吓得忘记哭,捣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回荡在耳边的是少年的粗喘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她担心着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会跑进来,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要离开时,另一阵比较轻快,但也相当笨重的脚步响起,原先的少年好似很慌乱,四处乱窜着,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她的心脏也快跳出了口。
突地——
“吴彦宇,我求求你不要跑,求求你!”
薄荷感觉心脏快吓停了,但应请求停下的却是脚步声,她这才意识到,那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原来就是害她挨骂的元凶。
火气如海啸瞬间袭来,她气得打颤,偷偷探头出去察看现在状况,打算又太离谱就要反过来骂人出气时,她看到吴彦宇脸色很难看,并且不断地后退,而一个她没有印象,或许是学姐的苍白女生正朝着他走去。
她看得出来吴彦宇被逼急了。
“学姐,我不认识你,不要好不好?”
明明就可以很坚决的说不要,问好不好太多余,吴彦宇的优柔让少女们以为或多或少有可能,害薄荷的火气更大。
而苍白的女生果然如薄荷所想的并没有放弃。
“吴彦宇,我要动手术,我想求你帮我……”
苍白的女生话还没说完,就抱着胸口跪了下去,偷看的薄荷大吃一惊,正要出声——
“学姐,我去保健室找校医!”吴彦宇也吓到了一般大叫。
苍白的女生摇头。
“校医没有什么用,只有动手术才能救我,可是我好怕,好怕我会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帮我,你就干脆不要理我算了,让我死在这里,也好过死在都是药水味的冰冷……”
苍白女生的声音又断了,而吴彦宇正在往外跑的脚步停下,薄荷的视线也跟着定住了。
生和死对十几岁的人太遥远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严重的事情。
突地——
“那个吻是别人乱讲的,什么幸福不幸福是假的!”好似帮不上忙,吴彦宇艰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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