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起见,刘泽并未何管亥那五百弓骑同行,此次前来平原赴任,刘泽也不想太过招摇,早已由锦鹰卫安排在了平原城内找了个大院,将五百骑人马安置在了那个大院之内。此时刘泽的随行人员只有关张贾及潘凤手下锦鹰卫数十人而已。
张飞望着县署的大门,连连摇头,道:“这么这县署竟然如此破蔽,比那些京城里的官府衙门可差远了。”
刘泽视之,这县署估计也是多年未曾修缮了,朱漆斑落,残破不堪,淡淡地笑道:“方今乱世,没有毁于战火已是万幸了,何况外郡小县,又岂能和京城里的高门大府相提并论。走吧。”
众人下得马来,迈步踏过大门,顺着洞开的仪门而入。要知道平日里这仪门一般是不开的,进了大门之后得绕过两侧廊道进入大堂,今日是迎接新官上任才洞开仪门的。
刚进大堂,等候多时的丁县丞和吴县尉便迎了上来,相互见礼,这都是些官样的文章,毕竟这回儿大家还都不熟,丁县丞和吴县尉也是谨小慎微地陪着笑脸说着话。刘泽从今日起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谁知道那句话不对犯了他的忌讳今后吃不了兜着走,对于刘泽治理黄河水患这事,他们当然是不吝溢美之词地奉承着。
刘泽虽然对这些官场的虚意迎奉很反感,但也不好驳了同僚的面子,客客气气地以礼相待,办理完了交割手续,刘泽便正式地走马上任平原县令。
平原县署虽然比较破蔽,但却也宽敞,里外五进,第一进为门厅,大堂之后还有二堂、三堂。大堂是县令公开审理案犯和举行重大典礼活动及县令颁布政令的地方,左右的偏房是县丞和县尉的办公场所,县丞主管民事、税赋、户籍,县尉主管捕盗、治安。二堂是县令的办公场所,一般不公开审理的案件就是在此处审理。左右的厢房是师爷的住所。三堂便是县令的内宅。后面第五进院落则是存放档案资料及贵重物品之处。另外监狱位于大堂的西南位置,称之为南监。
说实话,让刘泽经商或行军打仗他不犯怵,真让他做官,还真有点头皮发麻,看着堆集如山的卷宗,刘泽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想想这还是让他来做县令,真要是让他做兖州州牧,非把他愁死不可。还好有贾诩这位师爷,否则这千头万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泽还记挂着义阳亭长在那儿修河堤的事,自己可是放出话去一到任就给他们修河钱粮的。让贾诩查了一下帐,这才发现平原县署的帐面上早已没了一文铜钱一斛粟米,就连衙役捕快胥吏书佐的薪俸都欠了半年之久,靠,这还真得叫清水衙门呀!
刘泽无奈,只得传唤丁县丞和吴县尉过来问问。吴县尉出去办案了,只有丁县丞过来,而对刘泽的诘问,丁县丞是一一具实禀报。(未完待续。。)
第213章 平原国相
自黄巾乱起,百姓多有逃亡,田地多数荒芜,原本该收的税赋根本就收不上来,县署里早就亏空地一塌胡涂,丁县丞以下所有的官吏,早就没有薪俸可拿了,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许多当班的衙役开了小差,毕竟连这点微薄的薪水也拿不到,家里的老母妻儿可咋活。
刘泽那个郁闷,都说三年州知府,十万雪花银,人家当官当得都是美差,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混了个县令,却是穷得叮铛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
贾诩在下面道:“主公难不成忘了大司农拨过钱粮之事了?”
刘泽一拍脑袋,幸得贾诩提醒,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便命管钱粮的胥吏前往国相府提取这笔钱粮。
国相府和县署只相隔了两条街,不消一个时辰的光景,胥吏便返了回来,禀报说钱粮提了回来。刘泽纳闷居然会这么快,问了下提回来的钱粮数目,胥吏答曰总共提回来二十万钱两万斛粮。
一听此言,刘泽气得差点把公案给拍碎了。
“什么?二十万钱两万石粮?张大司农可是亲口应允给一百万钱十万石的粮的!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敢贪墨朝庭的赈灾钱粮!简直岂有此理,待本官到国相府问个究竟!”
刘泽大发雷霆,唬地下面一干衙役书吏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这时,丁县丞上前一步。拱手道:“刘县令,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泽见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便道:“好吧,我们后堂叙话。”乃遣散众人,与丁县丞一道来到后堂,命人奉上茶来。
“丁县丞有话不妨直说。”刘泽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问丁县丞。
丁县丞淡淡地一笑道:“刘县令是军旅出身吧?”
刘泽不禁有些疑惑,丁县丞这么无端端地问起这个,要知道刘泽声名在洛阳城里内可是如日中天。家喻户晓。但这时代消息闭塞,到了地方外郡,别人还真不知道你是干嘛的。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道:“不错。本官自涿县起兵剿戡黄巾。大小数十余战。略有微功,因得除今职。”
丁县丞恍然道:“这也就难怪了,刘县令本不是官场之人。自然不了解这官场中的内幕了。这官场上从上往下拨钱粮,又有那次能给足额足份的?按惯例,拨到县署衙门的,能有二成就很不错了。”
刘泽气愤地道:“平原百姓遭灾,已是水深火热,对朝庭赈灾的钱粮早就是望眼欲穿,可恨竟然有官员敢贪污老百姓的救命粮,真是岂有此理!”
丁县丞苦笑一声道:“真要是有人贪污朝庭的赈灾钱粮,这倒也好办了,自然有御史参上一本,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但许多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朝庭的钱粮从上往下拨,每经一道手,就少一成,俗称雁过拨毛,你若说他贪污吧,可这钱粮却并没有搁到他的口袋里,你又如何治他的罪?”
刘泽奇道:“既然无人敢贪墨,这笔钱粮又落到了何处?”
“花钱的事还不容易?这署衙破旧了得整修吧,各级官员的薪俸得开支吧,还有各级官员的往来得招待吧,等等,总之这些理由个个冠冕堂皇,最终真正能用在老百姓身上的,十不存一。”
刘泽不禁大为感叹,看来这古今官场皆是乌鸦一般的黑,盖莫能外。“既然本官担任了这个平原县令,为民请命自然义不容辞。衙署破旧可以以后修,官员薪俸也不急在一时,但平原的万千难民可不能等,这些可都是百姓的救命粮,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亲自到国相府一趟。”
丁县丞迟疑了下道:“刘县令若执意前往,下官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县丞客气了,你我同署为官,理当精诚合作,但讲无妨。”
“刘县令初仕平原,对平原的情况想必不甚了解。这平原国,有三个人可是得罪不得。第一就是平原国林海林国相,别看这位林国相面善和气,手段其实相当的狠,在这平原国可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人物,刘县令此番前去要得来多少便是多少,千万不可与之争执,若要被他忌恨,只恐刘县令今后仕途蒙尘。第二便是平原都尉刘平了,这刘家可是平原国的第一大士家豪族,在平原国可是树大根深,想当官若没有刘家支持,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就连林国相也得给刘家三分薄面。这刘平原本是纨绔子弟,好勇斗狠,捐了钱才当上的这平原都尉,倚仗家世,目中无人,这个人刘县令以后须多提防一点,不可与之深交,亦不可与之不交。”
“那还有一人是谁?”
“这平原国既然叫国,那国王便是平原王了,虽然平原王不理俗务,整日里飞鹰走狗、赏花弄草,但人家可是帝王贵胄,手下的那些管事个个如狼似虎,横行无忌,所以平原王的势力更是不能招惹的。这当官嘛,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关键是如何把握尺度,不可枉自断送了前程。”
刘泽心中暗道,这丁县丞倒与红楼梦里送贾雨村护官符的那门子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刘泽道:“丁县丞得解官场三昧,却不知……”
丁县丞苦笑道:“刘县令是说下官虽精于此道,却缘何只做得个县丞小官?刘县令有所不知,这官场之水深不可测,丁某无钱无势无后台,自然是无人提携,何况年过半百,去日无多,唯有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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