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清楚的很!”
笮融将一把刀架在了赵昱的脖子上,嘿嘿笑道:“刘使君,老衲可没你想的那么笨,缴械投降的话只怕会被你送上绞刑架,那种绳子勒在脖子的的滋味毕竟不好受,如果要死,老衲倒是宁愿死在你的箭下,那样痛快地很,何况黄泉路上有赵太守相伴,也肯定不会寂莫!”
刘泽很清楚,像笮融这般穷凶极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的,真将他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肯定会丧心病狂地杀害人质,一个笮融死不足惜,如果赵昱死在他手中的话,对于刘泽就是莫大的损失。
“好,本公答应你,只要你放掉赵太守,就保你平安离开广陵,如何?”
赵昱一看刘泽要接受笮融的条件,不禁大急,高声叫道:“刘使君,万万不能答应这恶贼,赵昱死不足惜,却不能坏了朝庭的纲常法度,刘使君也断不能接受笮贼的要挟!笮融罪恶涛天,残害广陵百姓无数,请刘使君将其绳之以法,凌迟寸磔以告慰死难百姓!”
笮融大怒,举起刀柄狠狠地砸在了赵昱的脸上,当场就将赵昱的几颗牙齿打落,满口的鲜血喷溅出来,边打边喝骂道:“你恁地如此嘴贱,老衲与刘使君说话,你也有资格开口?”
赵昱怒目而视,将掉落的牙齿和血吞在了肚里,切齿道:“笮融狗贼,今天你已经是插翅难逃了,赵某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决计不让你得逞!”
看到笮融如此凶顽,太史慈大怒,正待拍马向前,刘泽将其拦了下来,淡淡地道:“都说这吃斋念佛的人心怀慈悲,今日看笮教首的所做所为,方知所言大谬。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笮教首这般凶残嗜杀,置佛家的清规戒律于脑后之人,如何能登得西方极乐之土,只怕是阿难地狱也容不得吧?”
笮融身边的佛徒们皆有愧色,笮融丝毫没有理会刘泽的嘲讽,道:“蝼蚁尚且偷生,老衲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求生而已,至于什么功过是非,老衲自是无心理会。刘使君若是肯做交易的话,请让一条路出来,老衲登船之时,便可放了赵太守。”
刘泽吩咐弓骑兵让出一条路来,道:“本公已经说过了,放掉赵太守,本公自会保你平安离开广陵,不必本公再重复一次了吧?”
笮融迟疑了一下,赵昱已经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张底牌了,真要是放掉的话刘泽一翻脸,那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叫道:“不行!在老衲上船之前,是不可能放掉赵昱的!”
刘泽冷眼看着他,轻蔑地道:“笮融,你以为世上之人都是你这般卑劣龌龊吗?本公堂堂徐州牧,岂可因你一人而失信天下?实话告诉你吧,象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你真算是污了我的剑!要滚就放了人质快滚,本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笮融满脸是汗,刘泽的气场太大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以他的人品,刘泽根本就不相信他,所以挟持人质上船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一分一息地流逝,笮融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多在此地耽搁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所以他只有横下一条心,将所以的希望都押在刘泽的信誉之上,做出了生命中最大的一次赌博。
解开了赵昱的绳索,笮融冲着刘泽道:“好,就依刘使君之言,希望刘泽使君记得自己的誓言,不要食言而肥!”
刘泽耸耸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笮融可不想在此地多停留一刻,率着他的残兵败将,从弓骑兵让出的缺口鱼贯而过,恨不得胁生双翅,这会儿就飞过长江去。
在经过弓骑兵身边的时候,是笮融最最担心的一刻,他就怕刘泽会突然发难,但刘泽坐在白马之上,稳丝不动,嘴角挂着一个矜持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半分举动,笮融这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暂时地回到了肚子里。
可他到了渡口的时候,又复傻了眼,渡口之上,只有一条船,虽然这条船也不算小了,但充其量也只有容纳几百个人。虽然自己的上万人马被刘泽的军队一路追杀,死伤无数,但三四千人总还是有的,这一条船如何地将他这么多人渡过江去?
“刘使君,只有一条船,如何能渡?”笮融也只有厚颜无耻地再去求刘泽了。
刘泽淡淡地道:“本公说过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广陵,定然不会食言。至于船只,很抱歉,数量有限,只能为笮教首提供这么一艘了,如果笮教首嫌船少的话,不妨多等几日或许南岸有船过来。”
多等几日?笮融现在可连一息的时间也不愿意等了,看来刘泽是摆明了不让自己带这么多人离开,罢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笮融也不敢再耽搁了,带着心腹手下率先上船。而后信徒们蜂拥而至,都争先恐后地想爬到船上去。
“教首大人,不好了,船要沉了!”有人惊呼着道。
这条船最多只能乘载二三百人,再多的人上来只能是船沉江底,笮融此时暴戾残忍的性格展现无遗,阴狠地喝道:“将多余的人给我推到江里去!再有敢登船者,一律杀无赦!”(未完待续。。)
第362章 绝望南岸
一声令下,笮融的那些心腹之士便将许多普通的佛徒信众推搡下船去,叫喊声,哀号声,喝斥声不绝于耳。几千的佛徒们拥挤在狭小的渡口上,看着已经解开缆绳向江里面开去的船,绝望和愤怒的神情都凝结在脸上,这些人舍家弃业忠心耿耿地追随笮融来到这里,可在大难临头之际,一向宽厚仁慈的教首竟然弃他们而去,如同丢掉抹布一样将他们丢弃了。
失望之下,许多的人奋不顾身地跳到了长江里,拼命向那艘船游去,想让教首带他们走。但等待他们的,是笮融冷酷无情的命令,刀剑齐下,一只只刚刚攀到船舷上的手掌胳膊皆被斩断,江面之上,残肢断臂上下沉浮,鲜血将江水染成了赤色,失去肢体的佛徒在水中无助地挣扎着哀号着,随波逐流,最终为江水吞没。
眼前的惨状,就连嗜血征战的弓骑将士都不忍目睹,笮融却在船上冲着刘泽合什微笑道:“善哉善哉,刘使君,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太史慈义愤填膺,怒斥道:“畜生!凭你也配说什么善哉!看箭!”说着,挽弓搭箭便是欲射。
刘泽伸手拦住了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义勿须冲动。”刘泽又冲着笮融高声道:“笮教首,今日本公既然应允放你离开广陵,便绝不会失信,不过临行尚有一言奉送,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且好之为之吧!”
笮融毫无羞耻之意,哈哈大笑道:“宁我负人休使人负我,为上位者向来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今日之耻,誓必报之!哈哈哈……”
船行渐远,笮融那得意猖狂的笑声终不可闻。
笮融既走,尚在渡口的数千佛徒只得跪地向刘泽投降。刘泽传令凡投降的佛徒一律不得杀戮。全部押解回徐州交付屯田营,这么多的壮劳力杀了岂不可惜。
张郃已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抢步到刘泽面前。躬身道:“末将张郃参见主公。末将未能完成主公命令。致使广陵惨遭笮融兵祸。请主公治罪。”
刘泽双手相搀,道:“此乃笮融之罪也,儁乂竭尽其力。何罪之有?”
赵昱面色悲戚,跪伏在刘泽的面前,泣道:“广陵惨遭笮融荼毒,实是昱所认非人,引狼入室,才酿下如此惨祸,昱万死不能赎其罪,请刘使君依律处以昱死刑,以平广陵民愤。”
刘泽淡然一笑道:“笮融人面兽行,徐州被其迷惑的,又何止元达一人?”
“昱身为广陵太守,误信奸人,致使生灵涂炭,罪莫大焉,刘使君若不惩处,昱亦无颜再见广陵父老。”赵昱跪伏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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