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他非常惊诧的是——
“我的门呢?我的窗呢?我的院子呢?”
本来这瓦房还有一个院子的,也砌着两米高的围墙,可是现在,院子没有了,大门也没有了,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了,几个黑乎乎的洞口露在那里,好生的难看。
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有几棵野树都已经长了四五米高了。
那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强跟他说他老家的房子没法住人。
这哪里还是一套房子?
怎么还可能住人?
要说这里面藏了一窝蛇或者是几只野兽,他都相信。
他在这里呆立了很久,回不过神来。
有几次过年的时候,他也有那种冲动回家看一看,不过想到回家要花很多的钱和时间,就忍住了这种冲动。
现在想来,幸亏没有冲动跑回家。
不然这样的房子怎么住?
这比鹏城一些公交桥下面的桥洞都还不如。
晓晓站在那里也表示惊呆了——这房子也未免太破旧了一点吧?比她道观的房子还要差上很多。
真的没法想象,从这样的房子里面,竟然能够走出顾牧这种有钱的人。
“几个月前我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王强对顾牧说道,“农村的房子,几年没住人,又没有别人来打理,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我能理解,”顾牧道,“可是我的院子呢?我的门呢?我的窗子呢?这些它怎么跑的?难道是时间长了都成精了吗?可是不是说建国后动植物都不准成精的吗?”
“这个……”王强道,“大概是这村子里的人,看到你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以为你以后都不回了,就将你的院子给拆掉,门窗都拿过去另做它用了吧。”
“把我的院子拆了,我都能够理解,那些砖头可以砌墙嘛,但是我那房子的门窗他们拿过去能有什么用?”顾牧郁闷的说道,“看看他们现在都盖的小楼房,都是铝合金的门窗,至于用我那么破旧的木门木窗吗?”
“猪圈还是可以用的……”
王强说道。
顾牧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东西都值不了几个钱,就算门窗和院子都在,他也不会住在这里。
哪怕以后想来这里住一下,在乡亲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富有,也只会在这里盖一栋别墅。
这些东西都会扔掉。
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无比的郁闷。
自己主动的扔掉,和被别人抢占走,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那些人做得真出!”
他这样想着。
而且他还发现,左右邻舍的院子已经侵占了他原来院子的地方。
虽然侵占得都不多,可是两家一起侵占,使得他那院子的面积逼仄了一些。
大太阳下,他站在自己的房子前面——确切的说,应该是站在自己房子的遗址前面,深刻的反省着自己:
“我是怎么会做出在这里修一条路这种荒谬的想法的?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修路?我特么要拿一百多万给一些什么人来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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