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他们才各自散去。
回了驾驶座的安歆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他们的面包车,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天色大亮,这才恍惚间清醒过来。
“该走了。”
留下一句呢喃,安歆调转车头从这里绕路,彻底离开了队伍,也不需要他们的开路了。
反正车子过了眼,今后碰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安歆收了空间,转而骑机车绕开他们快速赶路。
速度加快,最终不过走了不到四十公里。
可是,第二天一早,视线清明,安歆发现雨水明显变小,反而是油箱上有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风依旧在呼啸,可是她却不知道到底是北风,还是暴风。
温度再次下降,安歆返回冷冻库里面给自己添了双厚袜子,手套也换了个比之前厚一层的,甚至在把手上,也套了护手护胳膊的毛绒套子,很是结实。
安歆没去过北方,可真真靠近,仔细的感受温度一点一点的变低,也是很奇异的感觉。
同样,这里的路也更加难走。
南方风暴加洪水,虽然掉落的东西多,可整整三个月的吹,路面早就被卷干净了,留下的不过一些零散的砖石,或者因为地势而聚集的砖瓦石砾。
所谓清理,也很迅速,毕竟冲塌的路面是少数,被挡住的路面依旧是少数。
两个少数,让地中海两天时间就能清理出百里路。
北方地震,路面塌陷,山上泥石流,加上山峰的转换,就连手中地图,都不具备参考价值了,更何况是照着走?
走到中午,安歆推着摩托车,连一百米都没有出去。
走到下午,终于是在绕了半座山以后寻到了被泥土掩埋的道路。
直线距离两百米,她浪费了一天时间。
又过了两天,走出十公里后,安歆见到了雨夹雪,路面开始有些滑了。
第五天,安歆脱掉了雨衣,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带着毛绒绒的帽子和白色的特别可爱的兔子手套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惊喜道
“这就是雪啊?真的和电视看到的一样白。”
雪花飞舞,不需要担心打湿衣服。
从落到地面就消散的雪量,一直到没过鞋面的积雪雪量,安歆一天时间就见识了。
越走近,风雪越大。
摩托车很实用,可是积雪太薄,还不能掩盖所有路况,更不能从上面通过。
反而危险起来,因为积雪让人看不到路面的杂物,一不小心压过什么东西车子就会翻。
这是安歆那一身破烂的衣服和蹭破的手套以及现在还隐隐作疼,包括膝盖裤子脏污的同时还渗出血迹的伤势来亲身体验过的。
早就下来推着车,还是一步三摔。
又一次和摩托车双双倒地时安歆趴在车上面闪出了泪花,喉咙肿胀,鼻根酸涩,哽咽道
“什么破路啊?哈啊啊……好疼。”
是真的哭了啊,并非嚎啕大哭,仅仅是委屈又无奈的哼唧。
低头看看将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一根树杈。
不过两指粗细,上面是明显踩过的一截脚印。
或许是摔下去时的力道,让树杈弹到了积雪上方,因此能看到全貌。
同样能看到那上面有一层结实的薄冰,为啥会摔,好似也有了理由。
“好看顶屁用,又冷,又累,又难走,救命啊……”
崩溃之下的发泄,让安歆大吼大叫的随地而坐,她不干了,这破地,就不适合人类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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