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前,她又忽地回头,丢下一句,“留个活口,当然让他们死了也成,但前提是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疾风而过,南溪不知兮月是否有听到,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回应,只能在兮月的掩护下匆匆驾车而去。
南溪驾车一口气跑了很远,她总觉得逃得远一点,他们才会更加安全。
直到后半夜,南溪确认身后无人跟着时,她才敢在一处破庙前停下。
她看到,此时的江辞舟脸色苍白如纸,唇齿乌青渐黑,可见毒素已然向身体各处蔓延了。
南溪心思一紧,连忙为他诊断。
很快,她又长松一口气,因为此毒虽然顽固,但并非无解,它暂时没有蔓延肺腑,所以解救的希望还是很大。
南溪顿了顿,连忙掏出剩下一些银针,开始为他扎针医治。
因此扎针过程中会频频冒汗排毒,所以南溪得不停地为他交换穴位,然后擦汗。
她举起火把望了眼四周,见这座破庙坐落于山林间,附近有些许野草药,虽说都不是上好的解毒药材,但在这个环境下,能让江辞舟稍作缓解也是可以的。
南溪二话不说便开始忙碌,生火,打水,熬药,敷伤,一通操作下来,她已经累得不行。
但她不敢闭眼休息,因为兮月还没有追来,江辞舟也还没有醒来,她怕一旦闭眼,危险便会再次降临。
她窝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江辞舟的状态。
经她扎针排毒过后,江辞舟的脉象渐有平稳,但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依旧寒凉。
看样子,只能等兮月架着原来的马车追赶归来了,因为那上面有她事先备好的草药,对江辞舟的毒和伤都有好处。
南溪叹了叹,只见火光下的江辞舟面目平静,深凹的眉骨间透着几分柔和与安宁,丝毫没有平日时候的那种冷厉和薄凉,却完全保留着平日的俊美。
她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里。
南溪依稀记得,江辞舟从一开始便是抗拒伸出援手的,但她不得不承认,自从江辞舟出现后,她的很多事都顺利不少。
比如,她顺利逃离通州,住进村落,遇到兰香,找到刘大力,再后来绕道清平县,意外发现全明,发现了有关幽冥司的事。
这一切,如果没有江辞舟,她是不会轻易知晓的。
可让她困惑的是,江辞舟偏偏总对她摆出一副冷漠薄情的模样,对她的质疑不做任何回应,甚至还要抛弃她。
如果换作以前,她可能不会花心思去琢磨这些,但就在刚刚,江辞舟为她当了一剑。
他不仅挡了一剑,而且还在彼此没有任何商议的情况下,默契地配合她吵架,服药假死,以此诱出敌人。
要知道,她投在茶水里的是假死药,她本不抱希望江辞舟会服下的,但她没想到,江辞舟居然喝了,而且他事先早已备好解药了。
可见,江辞舟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并早就做好配合她的打算。
所以,江辞舟对她的态度并非嘴上说得那样?
若真是如此,那他为何要说谎隐瞒,究竟有什么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南溪望着身侧这人,心情尤为复杂。
她下意识抚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地问:“江辞舟,你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你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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