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斜着眼瞪了一下江辞舟,心里没来由生出几分烦闷。
怎么哪儿都有他?
张大人本来是想好好说教一番的,但听到江辞舟这么一说,他便当南溪是惊魂未定,便没再计较。
他点点头,“嗯,将军明白就好,本官现在有要事需要处理,便先行一步了。”
江辞舟点头,随口应付两声后,由着他们离去。
南溪顿时急了,她连忙上前欲要拦住知府众人,却被江辞舟猛地拉了回来。
她没好气地甩开江辞舟,“你为何要拦我?”
江辞舟松开手,道:“你不够冷静。”
“呵。”南溪失笑,“依我看,你是想看我着急上火,心里大爽吧!”
江辞舟:“……”
看样子,她是打算揪着这句话不放手了。
江辞舟对之前说过的话深表无奈,只好道:“知道你不相信这个结果,但知府手里有证据,县令也亲口承认,你不信又能如何?”
“可是,我觉得事情转变得太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南溪深吸口气,心里还是不甘心。
她急速捋顺思绪,垂眸思忖,完全不在意江辞舟刚刚说了什么。
“之前,全明咬定无人指使,且呈上相关证据,大人信了,现在,全明又改口说是县令指使,同样呈上证据,大人也信了,而让全明改口的转折点是我发现了竹哨。”
南溪顿了顿,总觉得脑子终于能很好运转开了。
“明明全明是直接凶手,可大人还是会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到底是全明太狡猾,一早就有了两手准备,还是大人想要就此作罢?倘若原因真是其中某一个,那刘县令之死可能真的冤枉,但县令手里的竹哨,和两边相同的供词又作何解释?”
南溪又头疼了。
她扭头望了眼江辞舟,直觉告诉她,江辞舟眼里有答案。
尽管南溪猜到问他未必会有结果,但她还是忍不住张口,“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江辞舟立马从错愕和惊叹中回过神来,轻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南溪想了想,问:“他刚刚死在你手里的时候,说了什么?”
怨她刚刚后脑撞得不轻,县令说话声音又小,以至于她根本没听清二人说了什么。
江辞舟道:“他说,好可惜,以后不能一起下棋了。”
南溪一脸错愕,“就这些?”
“就这些。”
南溪不信,可偏偏江辞舟脸色平静,让她永远看不透这人的心思。
她摇摇头,眼里全是狐疑,“一个杀人凶手,死前最挂心的,不是求饶或者辩驳,而是惋惜不能和对手下棋了?”
这话说出去,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可笑。
江辞舟没有急着应答,他张开手,望着里面躺着一枚染着猩红的象棋,道:“这是他刚刚给我的,你还要怀疑吗?”
南溪愣住,竟然真的是一枚象棋,刘县令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看不懂了,只能两眼呆呆地望着江辞舟。
江辞舟重新将其紧握,道:“热症一事已经结束,你信和不信结果都一样。”
他缓缓上前,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有几分能力做几分事,一意孤行的下场从来都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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