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她看到江辞舟裤脚染红了鲜血,身后也有血迹,但好在被吹没了。
南溪倒吸一口凉气,他倒是能忍,明明精力不够,明明身上有伤,他不仅不吱声,还竭力护送她来这里,告诉她要去哪户人家投宿。
或许,活在战场上人都有一种超强的忍耐性和意志力吧!
南溪轻叹,心情有些复杂。
她屏住一口气,让江辞舟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前行。
好几次,她本来是要坚持不住的,但看到江辞舟的伤时,她顿时又来了力量。
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南溪走了好久,她站在这户人家门前,叩了叩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
南溪解释道:“前路大雪崩塌,我兄长受伤了,劳驾,能不能在您这儿暂住一宿?”
她将经过和诉求简单说了一遍,老人听闻后立马让人进了屋。
进屋后,他又给人安排房间,并找来两身衣裳,和一些能处理伤口的简单物品。
南溪谢过老人后,便把江辞舟翻了个身,方便她处理伤口。
南溪过去常混在师兄堆里见过不少伤,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但当她解开江辞舟衣服时,她还是忍不住微僵。
只见他的伤口已和衣服黏在一起,看着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南溪蹙眉,回缓好久才开始为他疗伤。
这里条件有限,她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之后她又诊脉一会儿,确认江辞舟除了有伤,精气受损并无大碍,南溪这才趴在床边睡下。
天渐渐亮起,江辞舟微微睁眼,只见南溪正趴在一旁睡着,她眉头微蹙,似不太安稳。
江辞舟看着她,莫名想要去碰一下,可他的手刚刚落下,这人就惊得睁眼。
“不要!”
话音一落,一个巴掌忽地扇在江辞舟脸上。
江辞舟痛得彻底醒了,“你打我!”
“抱歉。”南溪回缓过来后,顿时一脸愧疚,“我不知道是你。”
江辞舟不想说话,他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这女人,下手可真重。
南溪却似看不透对方表情一般,她自顾着上前看了一下伤口,喃喃道:“还好,伤口没事,脉象也正常。”
她转眼给江辞舟倒了杯水,“消消气,生气可不容易好。”
江辞舟明明心中有气,但听到这句话,他的心情又莫名好转起来。
他看了眼屋内环境,问:“这户人家的姑娘,你可搭上话了?”
姑娘?
南溪摇头,“收留我们的是位爷爷,不是什么姑娘。”
她说完似想到些什么,眼眸忽地一下亮了,“你指明要来这户人家留宿,是因这里有个姑娘?”
“她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她?你们很熟吗?”
南溪问这些单纯是好奇,大将军常年驻防边关,多年未归,她可从未听说,这人和一个乡下姑娘相熟。
但这些话听到江辞舟耳朵里却变成另一种味道。
兮月好奇心强,又爱八卦,过去没少问江辞舟一些风月问题,当南溪的问话频频爆出时,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兮月的影子。
江辞舟满脸意味深长,这女人,怎么和兮月一个德行?
南溪见江辞舟不搭话,饶有兴味地点头,“看来,你们之间果真是有故事了。”
江辞舟气沉,“我和兰香从未见过面,哪里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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