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知道当年的自己,肯定是不需要去指望老盛家帮忙出一分力气的,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看着看着盛羽的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了,感觉自己眼眸竟然还能感觉到发酸啊,她立刻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就伸手去抱正在炕上蹬着脚的小盛启康。
哦,两个小东西回来后,三人就商量着将名字给取好了,按照阿爹的意思弟弟叫盛启康,妹妹盛知乐,意思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健康幸福,知福惜福知足常乐,盛羽的情绪因为盛启森的动作有点发紧,让她的声音有点轻飘,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知道啊,就听到她小声的开口到“当年阿爹也有这般喂我的么!”
曹玉梅刚好吞下盛羽拿过来的药丸,听到盛羽的话,眼神立刻就看向了盛怀仁身上,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含笑轻松了起来,声音带着回忆时的幸福和欢快,让盛羽忍不住看向了阿娘的脸,就见曹玉梅眼神好似放远了,不过表情中带着甜蜜和幸福。
就听到曹玉梅到“当年啊,可不如现在呢?”
曹玉梅说完这句话,就发出一串轻松的笑容到“你出生在大冬天里,你的名字就是因为我们--那天看到突然就天下雪了,你阿爹说那大雪洁白的如同羽毛一般煞是好看,你看她随着风飘飘荡荡自由自在的,所以希望你也能自由自在的不要被生活所累了,就给你取名叫盛羽。”
“咳咳,”曹玉梅好似在整理情绪,当然盛羽知道曹玉梅在整理什么,毕竟刚刚她差点就说漏了嘴巴,这会儿怕是她正心虚自己是不是伤害到了大女儿自己呢,她可不是那种有了亲身的就不要捡来的人,看看那咳嗽尴尬的表情,盛羽全当没有看见逗乐着小启康,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果然曹玉梅见盛羽的精神都在笑启康的身上,想来是没有听出来自己那一会的言语漏洞的吧,不然也不会没有反应的,确定了就放下心来,然后才继续到“当年啊,我和你阿爹在外面给人做工,那几年家里真的太难了,有了你以后,你身体一直就不好,可能天冷给冻到的。”
“当时好几家医院都劝我们不要为难了,可是我们不想看着小小的你,就那么没有了,怎么都是一条生命啊,就坚持的没有放弃,直到遇到了一名老中医,给出了祖传的续命紫金丸,才算是救回来一条命啊。”
“是阿娘没有奶水给你喝,所以体质就差了一点,加上我们两个都是初当人父母的,什么都不会真的是不会照顾生病的你。嗯,现在想想都觉得我们是多么的不称职,不过那个时候小羽可比你弟弟妹妹乖多了。”
“不哭不闹的,睡醒了还能对着我们笑,简直暖心的不要不要的,当时我们在的那个医院有一个女护士,我现在还记得,叫程丽萍当时她有一个半岁的孩子,好些也是女孩来着,好些叫妞妞,她看着我们没有奶水,就给自己的孩子吃半饱,在给她泡奶粉,分了自己的奶水喂养了你大半个月。”
“也就这大半月,不知道是不是母乳的原因,然后配合药物的效果,小不点的小羽才算是转危为安了,只是那个时候年已经过去了,再是有了小羽的我们,已经不适合在外面流浪工作了,就只能带着你和我们回来。”
“好在家里虽然艰苦一点,米汤还是能给你喂饱的,后来小羽大一点了,我们就去山上捡野鸡蛋野鸟蛋回来,反正一切孩子能吃的都会偷偷的藏着带回来,你都不知道有一次你阿爹幸运的捡了十多枚野鸡蛋,他可就乐呵死了,只是也就这乐呵得意忘形了。”
“不知道是他欢喜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还是运气真的差到极点了,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你精明的阿爷,额,咳咳,可怜一贯不善于讲假话的阿哥,竟然也能因为一点吃的,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吭声,只是快速的砍了好些枯草,然后悄咩咩的用野草裹着野鸡蛋,塞裤子里面回到家。”
“为了不想阿娘再来查看,还故意的去早屋里面转了一圈,你都不知道当时你阿爹裤子那叫一个鼓囊的,老太太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哪里想到你阿爹说“阿娘,你看儿子聪明吧,将枯草塞裤子里面这样脚杆就不冷了,难怪那些鸟喜欢在草里打窝了,果然暖和”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时老太太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个脸黑的呦。”
曹玉梅笑的很开心,盛羽的眼眸都红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阿爹为了自己会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啊,他一贯孝顺父母,连他都要欺骗他们了,这是被逼迫到了何等困难地步了,还有那山上的干草哪里如此好利用啊,那第二天他不得痒死啊,盛羽轻声到“那后面你们如何止痒的啊。”
“你怎么知道,哦,看我糊涂的,山上不是有菅茅根吗,我们就去挖了一下,篼碎了加些盐,擦几天就慢慢的不痒了。”曹玉梅这一次回答明显就没有了前面的轻快,可见阿德那一次是吃苦了的。
盛羽努力控制情绪,她就说前世蠢了啊,看看即便重来一次,也没有多么聪明,不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吗,她就计较到如今,想想当初自己的命是如何来的,想想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就什么都没有穿,被直接丢到了大雪天里,他们可是比赐予你生命的人还要重要多少倍的人啊。
盛怀仁刚好喂完了知乐过来换启康,就听到曹玉梅最后的话,笑着到,“什么擦几天就不痒了啊?”
“阿爹,对不起。”盛羽突然开口道歉,让夫妻两都是一愣,都不晓得盛羽这么怎么了,当然话语出口,盛羽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自己被情况控制着冲动了,阿爹阿娘可不知道自己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要是夫妻知道,那还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如何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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