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师傅将他单独叫到身边,让他一个人去江湖闯荡,并说是天数如此。
他想起了自己那一次哭得伤心欲绝,但却没有办法的样子,也想起了师傅眼中那深深的不舍与无奈。
如今转瞬已是快三十年,但那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叶秋风举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飘雪,目光中已满是怜惜。
阮经文抬手在叶秋风肩上轻拍道:“师弟,我们虽不能常见面,但我们却总是能及时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没事,我们大家也就都放心了,只是,这一次,将近三年时间你音讯皆无,着实让我们担心了一场。”
叶秋风看着师兄道:“师兄,是我不对,害大家为我担心了,但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经文道:“我明白,师弟不需多言。”
“我明白师兄当然有他的苦衷,不过能三年让我得不到一点线索,师兄还真是好本事啊!”说话的赫然是王禹昂,此时他的纸扇已交到了左手,右手正拿着一双竹筷。
阮经文道:“王师弟,我看你有点醉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王禹昂忽然哈哈一笑,起身道:“师兄,我没醉,我就不懂,为什么师傅说只有叶师兄才是命中注定去外面闯荡的,难道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没有本事?”说着,摇摇晃晃的向叶秋风走了过来。
阮经文的眉头一皱道:“王师弟,我看你已经醉得不轻了,连师傅的话都忘记了,还不快去休息。”
王禹昂闻言却不答话,已摇晃着到了叶秋风的身边,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王禹昂伸筷在盘中夹了一片乳鸽,边笑边道:“师傅的话我当然没忘,来,为了师傅的话,叶师兄,我给你夹菜。”
说着,手腕微抖,竹筷已向叶秋风而来。
别人还没有觉得怎样,叶秋风却觉得那竹筷已笼住自己胸口几处大穴,等竹筷更近,竟带着丝丝的破风之声。
想那竹筷能有多大重量,如果不是惊人的速度,极强的内力,焉有破风之理?
一边的阮经文坐的较近,似有觉得不对,连忙疾呼:“王师弟,不可。”想要出手阻止,但因事发突然,为时已晚,那竹筷已接近了叶秋风的胸口,几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秋风的右手已有了动作。
就是拿着酒杯的右手,忽然扬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举杯喝酒一样自然,不着一丝痕迹,但却正好迎上了袭来的竹筷。
众人只听得一声奇特的脆响,王禹昂的竹筷已贯穿了叶秋风手中的杯底。
这是怎样的速度,又是怎样的力道?
竹筷虽然贯穿了杯底,但其势也只是稍顿而已,威力依然不减。
叶秋风手腕又轻轻一翻。
王禹昂只觉得一股奇特的力道从竹筷传来,手中的竹筷已随着酒杯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一边,筷锋一偏,灌注在竹筷上的力道立刻消失于无形。
王禹昂连忙沉肩坠肘,同时力贯于掌,手指一张,那酒杯已被竹筷挑得碎开。
然后,更不停顿,竹筷一摆,再次袭来。
叶秋风手中杯刚一碎裂,竹筷又至,这次来势更急。
危机中,叶秋风手中竹筷也已出手,这一次却是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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