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秋晚的这一嗓子不仅喊懵了躺在地上的王平之,还把在上班的人都喊来了。
管仓库的那个大叔拿着扫把就跑了出来:“哪个小崽子敢在他爷爷的库房面前耍流氓?不想活了是吗?”
“哪个崽子敢在这里造次?”应秋晚声音之大,连在门口工岗亭里值岗的张大爷都喊进来了。
他的手边拿着的是一根钢管。这是他特地从总厂拿下来的,打人贼疼!
在两人来了之后,呼呼啦啦的来了好多人。
就连顾宁跟孙主任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来了。
厂里出了个流氓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是在当下的这种政策之下。
“怎么回事儿?”顾宁的目光在蓝花楹、应秋晚的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落在王平之的身上。
王平之这会儿还在地上躺着懵逼呢。
他是做梦也没梦到应秋晚会踢他!根据他这几世对应秋晚的了解,应秋晚是个温婉文静的人,就连生气了也骂不出几句脏话。
跟人吵架的时候人家在对面骂她爹妈,她在这边跟人家讲道理。
这种人就跟那包子似的让人特别想欺负。
她刚刚干了什么?她给了自己一脚?
王平之精神恍惚。
顾宁的问话让他回过身,面对顾宁如冰凌一样的眼神,他坐起来苦笑了一下,道:“我没有耍流氓,我只是想送两个包子给应同志吃。”
到底是穿越了那么多世界做了那么多任务的任务者,别的方面好不好不知道,但这演技倒是非常不错的。
“各位厂长、各位工友,这一点咱们可以查的,这包子是我特地找食堂的张师傅帮我包的。”王平之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我本来想请应同志尝一尝,谁知道应同志非但不要,还说我耍流氓。”
蓝花楹和应秋晚冷眼看着王平之刷宝。
等他说完了,应秋晚才捂着脸道:“你要给我包子你就给嘛,你凑过来做什么?更何况你自己看看你那包子都成什么样了?这是张大厨做的包子?”
应秋晚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包子上。
一看到那个包子,一些精打细算的妇女诶哟一声。
“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糟蹋粮食?这可是精面做的!要放前两年,做这一个包子的面都够一家人吃一顿的了。”
“可不咋地?不乐吃你给别人啊,给这包子压这么扁,包子汁都流出来了。给这样的包子给别人,这不是纯纯糟蹋人么?”这是年轻的女孩子。
才从三年自然灾害走过来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都特别珍惜粮食。
更何况他们这片儿今年是风调雨顺了,但干旱的地方还多的是呢!
大家心疼被压扁成那样的包子,对王平之怒目而视。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王平之现在的模样太过邋遢,纺织厂又是女工比较多,女人嘛,甭管年纪长幼对干干净净的人或者物品总是多几分好感的。
就王平之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那包子在他手上时是好的完完整整的。
顾宁环顾一周,声讨王平之不知道珍惜粮食的女人们慢慢噤声。
等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以后,她看着王平之道:“甭管你是想追求女孩子也好还是想耍流氓也好,你今天必须得跟我们到派出所去接受调查。”
顾宁的目光又落在纺织厂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工身上,他们大多是装卸岗位的人,他们有的结婚了,有的还未婚。
“我再重申一遍,厂子里女工多,要是再让我抓到有个意图‘耍流氓’的人,我同样绝对不会姑息!”
“‘耍流氓’的情况若是被证实,甭管你在总厂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人脉,一律按照流氓论处。纺织厂,容不下耍流氓的人。”
顾宁的声音冷淡、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地从几个男同志的身上划过。
一些来到新厂以后心里冒出了花花肠子但还没来得及实施的人只觉得心头一紧。
他们为啥乐意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一个是因为他们在家里实在是不得父母的喜欢,第二个是新厂这边招收了很多农村姑娘,他们抱着能哄一个是一个的心态过来的。
他们甭管家庭条件咋样好歹是城里人,二厂的这些农村姑娘虽然当了工人,但前几十年的眼界就搁那摆着呢。
他们乐意娶,她们不还得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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