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疑惑地回头看着柴宝臣。柴宝臣说道:“他在牙齿里藏了剧毒的药,刚才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担心过会儿我对他刑讯逼供,所以就咬破药丸,服毒自杀了。”
“原来是这样,那他的死就更加可疑了,说明他要掩护的商队肯定有问题。”伍长说道。
“是的,商队有多少人?”柴宝臣问道。
“小的看到,大概五六十人。”伍长说道。
“有几辆独轮车载着货物?”柴宝臣问道。
“独轮车一共十一辆,载货的有十辆。”伍长说道。
“嗯,有些不妙啊。”柴宝臣说道。
“属下有罪,属下疏忽,导致奸细混进城去。请大人治罪。”伍长单膝跪地,双手作揖。
“你叫什么名字?”柴宝臣问道。
“回大人,小的叫韩忠,是浙江金华义乌人。”韩忠说道。
“你是义乌人?本官素闻你们那里民风彪悍,是不是?”柴宝臣问道。
“啊?大人知道义乌?小人的家乡乃是穷乡僻壤,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过,大人竟然能将我们的民风说得如此准确,小的真是佩服!”韩忠自内心的赞道。
“今天的事不要声张出去,本官不怪罪你。你回到城门,今晚不要换防。等换防的士兵到了之后,你们加强警惕,今晚一定有大事生。我会加强城门的防守。你害怕吗?”柴宝臣问道。
“回大人,小的不怕!今天的事是小的疏忽,要真有倭寇夜间偷袭,我要杀他几个将功补过!”韩忠说道。
“嗯,很好!你先回去布置一下吧。”柴宝臣说道。
“是,大人!”韩忠作揖后转身离开了。等他走出衙门,心里想着:这位上差说话真是随和,并且不怪罪我。我今天定不负所托,说必定能得到他的信任,想我大好七尺男儿,倒不如在军中谋个职,胜过守门一百倍。
柴宝臣看着着这具尸体,说道:“来人。”
一个衙役走了进来。柴宝臣吩咐道:“找人把这个凶犯的尸体埋了。另外派出一人去把神机连的副连长叫到这里来。”
入夜,早就过了宵禁的时辰了。整个城市一片漆黑,万籁阒寂。在宁波一个姓沈的富商家里,后院还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几个黑衣人围着桌子团坐。
其中一个人眯着眼看着油灯,用匕拨弄着灯焰,眼角处有着几道犁沟一样的皱纹,这皱纹连着额头上的沟沟壑壑,从左眼一直延续到右眼,在右眼的眉骨处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深的伤疤。伤疤上还带着一块黑布。别人看他时,因为他脸上的伤疤感觉他更加地威风凛凛了。没错,这个人就是倭寇头目村下!
“弟兄们,咱们虽然只进来五十二个人,但昨天后半夜打得那场仗,你们也感觉到了,明军胆子很小,我们的战斗力相比较而言非常强大。这也符合我们在崇明岛附近的作战经验。今天白天你们都看到了,明军守城的士兵并不多,才十几个人。过会儿行动时,只要我们快打开城门,将城外的勇士放进城中,就一定能占领这座城市。”村下在做站前的动员和部署。
几个倭盗小头目听了之后,感觉还真是村下说得这么回事,他们憧憬着占领这座城市之后的美妙景象,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他们还不知道,此刻,沈姓富商的家已经被神机连的侦察兵监视了起来。柴宝臣已经做好的准备,宁波城中的百姓也做好了准备,一张大网已经悄然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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