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之举步至碧蝉身前。“蝉儿,你是皇上唯一的嫔后,你是否曾想过,或许你的存在对皇上来说是不同的?”他小心的看着她。
说真的,碧蝉这天生聪明的姑娘对任何事的反应都慧黠得令人佩服,可是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那可真是迟钝到了极点。
这整个宫中,除了爱慕纳蓝而不愿相信纳蓝心中只有碧蝉的水仙之外,大概也只有碧蝉不明白纳蓝对她的用心。若不是真在乎她,以纳蓝与生俱来的霸道性子,哪里容得了有任何的人冒犯他,更别说像这样和他唱反调了。
“崇之哥哥,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挡住了其它女人接近纳……他的机会?”碧蝉轻皱起眉头,她倒是不曾由此观点想过事情。不过,这话也不是不可能,那水仙公主对她的不满,不就是由此而来?
“什么?”凌崇之怎么也没有想到碧蝉会把他的意思曲解至此。
“若真是如此,那蝉儿明白,这事不能再拖了,蝉儿早该在三年前他即位之时就求去,也就不会白白蹉跎了这许多的岁月才是。”碧蝉咬着下唇点点头。
“你要离开?!”
凌崇之急得一把攫住她的肩。他在心中暗骂自己多言多事,无事偏偏搅乱一池春水,这原是好意的话非但没帮上皇上的忙,反倒是愈弄愈糟糕。
“蝉儿,宫外的世界有太多的危险,你难道忘却身上的伤疤是由何而来的吗?”他急急的想弥补自己的失言。
“那……崇之哥哥,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四方天下?你的武功这么高,就不会有事了,不是吗?”碧蝉直觉脱口而出。
“我?”凌崇之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瞪着一脸无辜的碧蝉。
“崇之哥哥,我知道你和蝉儿一般,是淡泊名利之人,蝉儿曾在你的话语中寻及鸿鹄之志,除非你心中另有牵挂?”碧蝉若有所悟的打量着凌崇之。
“我?牵挂?”凌崇之的眼光穿过窗棂,落在庭中池里优雅绽放的清莲,蓦地俊脸飞红。
碧蝉是个灵敏慧黠的姑娘,一看到凌崇之的反应,她的心中当下也有了底,想来这一向清逸淡雅、不染俗尘的凌崇之,终也脱不了月老的捉弄。
虽然少了崇之哥哥结伴共游是有些可惜,但知道他心有所系却也是件喜事,像崇之哥哥这么好的人,是该有个完美的女子陪他共度一生的。只是她不免心中好奇,不知道那位幸运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是哪儿的姑娘?为什么没听崇之哥哥说过?要不要蝉儿帮忙,看你是喜欢哪家的姑娘都没问题,赶明儿蝉儿请皇奶奶赐婚,让崇之哥哥一举抱得美人归。”碧蝉热心的说。
“别说笑了!”凌崇之轻轻摇头。
“蝉儿是认真的!”碧蝉用力的点头,一脸的认真。
她和崇之哥哥只差义结金兰,而且她的命说穿了还是他救的,现下知道他心中有佳人,她怎么可能不帮到底呢?
凌崇之轻轻摇头,他将眼光由窗外莲荷调回碧蝉的脸上。“蝉儿,你听过『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句话吗?她值得比为兄更好的对象。”他嘴角的笑容有些许苦涩。
“可是……”碧蝉还不死心。
“好了,别说了。”凌崇之轻摇手,表示话题到此结束。
碧蝉微皱起眉头。她相信以崇之哥哥的人品、才识、性格,绝对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女婿,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会让他这般说?
不过不急,反正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出崇之哥哥的心上人。
这事她是管定了!
第七章
碧蝉一边翻着“大明历”,一边拿着笔计算着书上所载之岁差。
“这三百一十九年有所谓四十四闰的说法,确实比『元嘉历』十九年七闰的说法精确,难怪我怎么算,这两百年就差上那么一闰。”她愈算愈惊喜,这本新搜罗的书,解开了她之前烦心许久的疑问。
才为自己的最新发现雀跃不已,一抬头,碧蝉就被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水芝吓了好大一跳。
更不知道是她总是沉迷在书中世界,还是宫中的人酷爱无声无息接近,她似乎不时的被人吓着。还好她已打定主意早早远离这块是非之地,不然迟早会被吓飞了魂魄。
水芝不若其妹水仙那般娇媚入骨,但她那洛神风韵,娟骨花容的清丽容色,却更让人倍觉倾心,一见了她总不免为她的绝丽脱俗而失了魂。
其实比起任性刁蛮的水仙,碧蝉对这凤眼冷然的水芝评价好上许多,若不是她总是避着自己远远的,她还真想交她这样一个朋友。
碧蝉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唤人去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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