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玉堂先开了口:“娘,您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人到哪里还不都是吃住。你们放心,为娘住得惯。”转眼看了看展昭,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想什么自己最清楚,也亏了边上还有个能解心结的白玉堂。
展昭看着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和感激。“都是儿不好,害娘还要离乡至此。”
就知道儿子要说这句话,老夫人晃了晃头。“我们展家虽然世代功名在身,却从没有如此显贵过。无论如何,万岁这也是给了展家天大的恩典。昭儿,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心甘也好不甘也好,该做的还是得做。”说到这里她看向白玉堂,“只可惜是委屈了玉堂。”自己这个半子是什么脾气她也是了解的。纵然没相处过太久,锦毛鼠的事他也从两个儿子嘴里听了不少。白玉堂若非为了儿子,又岂会回到这开封城,受这种伸不开手脚的捆绑?
听完娘的话,五爷心头泛起一丝酸软,自然还带着暖意。“娘,儿不觉得委屈。只要您和哥哥们都安好,我和展昭就算豁出命去都心甘情愿。”并非是讨好猫儿的家人,而是当真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白玉堂的话也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中发暖。展昭如何自不用多说,就连展二爷也不得不高看这个白老鼠一眼。原是以为这个耗子心里眼里只有三弟,到今日才发现,他当真是把他们当成了至亲。
展老夫人感激这句话,不光是因为说得好听。“傻话。娘就希望你们都平安无事。见你们活得好,娘才会好。以后再不要说这种命来命去的话了。”
这些话丝毫没有斥责意味,白玉堂听后笑了。“娘说的是。是儿失口了。”
今日的玉堂出奇的会说话。展昭转过头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家无非就是如此,没有埋怨,只有包容。最珍贵的是,家里的人都在,当然包括玉堂。或许为了家人,顺应皇上的意思,也无不好。如果公孙先生的计策完全成真,那便更好。
见猫儿朝自己微笑,五爷的心都是甜的。只怕二哥又拿自己开耍,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嬉笑。
仆人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老夫人,各位爷,晚饭已经好了。”
展老夫人朝大儿子点了点头,展大爷才朝门外吩咐:“就摆来这里吧。”
晚饭用罢,展老夫人回了卧房休息。兄弟四人这才坐在桌前说话。
展二爷问:“三弟,你去医谷,江先生是怎么说的?”
展昭回道:“江先生说我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得到这个答案,展大爷的心就更安稳了。“玉堂,你兄嫂可好?”
白玉堂回:“他们都很好。如今芸生娶了房妾室回家,我大嫂也有了个伴儿。”
听完这话,展大爷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翔儿何时才能成家。如今他这一上任,三年才满。这三年是没指望了。”儿子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在别人家怕是早为人父。叫他这当爹的心里如何不惦记着?
展昭淡淡地笑了笑:“那就等这三年任满之后,您再打算吧。”谁又知道三年之后翔儿心里会想着什么?缘分这种事说不准。
展二爷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弟,你那坛子酒怎么没有了?上京之前收拾东西,还打算给你们拿来呢。结果一看,坛子在,酒光了。”
二哥刚问完,展昭这脸就红了个彻底。张开嘴想要说,又怕二哥说点什么让自己受不了。因此干嘎巴嘴,就是没有声儿。
白玉堂听完也干咳了一声,看着展昭张口结舌的模样,只能开口。“那个……那酒……小弟喝了。”
展二爷愣了。“你什么时候下酒窖来着?”状元红和其他酒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若是白玉堂进去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五爷哑了口,说实话吧,怕猫儿挂不住。说自己拿的话,就好像偷酒喝似的。反正怎么说都得有后果。
怕二哥误会,展昭赶紧解释:“酒是我拿给玉堂的。他这人好酒……我这个……反正还有半坛子……”
展大爷差点笑出声来,因此抿着嘴,一言不发。
展二爷听三弟说完,当时翻了个白眼。“喝就喝呗,你们俩还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害我还以为酒窖里进了好酒的老鼠。”
五爷很想瞪眼,但是一点都不敢。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展家这位二哥发难。再来个“彻夜长谈”,非得要了自己的命不可。
见三弟和玉堂实在是尴尬,展大爷赶紧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
听了这话,五爷像得了赦旨,连忙拉着展昭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们俩就先告辞了。明天再过来给娘和二位哥哥请安。”
这说的是什么话?展二爷不解地问白玉堂:“你们还要去哪儿?”开封府里那么多人,少他们两个两年也没什么意外。如今娘都一起过来了,这俩小子头一宿就想跑?
五爷回答得相当干脆:“我们俩回家。”
展二爷更愣了:“你们俩回哪个家?这不是家吗?”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