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白展二人更惊的人是夏重达。眼看着巨阙离鞘而露,他这心就顿时跳快了不知道多少拍。颤抖地举起手中的剑,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见夏重达有些发木,五爷朝展昭使了个眼色,一闪身转到了夏重达的左侧,挥起刀就朝重达的后腰眼片去。这一刀要是中的,夏重达立时就得断成两半。
身后恶风不善,夏重达立刻落剑回身向侧后方倒退了两步。巨阙和御龙再度相碰,火星溅起,也同时震得两个人的虎口有些发麻。与此同时展昭也跟着将剑送出,照着夏重达的左肩头就下了家伙。这一次夏重达不再招架,而是腾空而起,朝着殿外跳了出去。
看来这小子是想逃跑。白展二人又岂能让他如愿?!于是紧跟着追出了大殿。在夏重达身后使劲儿,翻身落到恶人的身前,阻住了去路。
“姓夏的,你还想往哪里逃?”五爷将御龙擎在手中,眼睛死死地盯着夏重达。要杀这个畜生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此时的夏重达则看着手中的巨阙放声大笑:“什么持剑的秘诀!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儿!我不是照样拿在手里,什么事儿都没有?”早知如此又何必找这么多麻烦?当初要是有胆量拔出巨阙,欧长锋,楚淮,展昭,白玉堂,早就被自己送上了西天!还哪儿有现在种惨败的后果?!
夏重达的话音刚落,楚淮正用衣服捂住伤口从殿里踉跄地跑了出来。“夏重达,你再不收手,大师兄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你少废话!我们都被那老家伙给骗……”话没说完,夏重达只觉得握着剑的胳膊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于是这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腕,想要控制抖动却还是没有任何用处。“怎……怎么回事?!”
管你怎么回事!对敌者最重要的是看准时机下手。五爷没管那许多,也没跟展昭打个招呼,趁着夏重达发愣吃惊的工夫,上前就下了死手。
眼角余光看到白玉堂的刀到,夏重达再惊也不想送命。可白玉堂这次的速度太快,要躲是来不及了。能做的只有抬胳膊用剑去搪。而此时他的手臂全无控剑的力气,巨阙被御龙崩飞,而他的人也被力倒震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眼看着玉堂手起刀落,巨阙离了夏重达的手。展昭刚想飞身夺剑,眼睛一睄就发觉自夏重达的左袖子里发出一道白线。于是这身子就不自主地改了路线。“玉堂,小心!”
没有提防夏重达还有暗器在身,可在展昭发现的同时,白玉堂也已经发现了。见展昭再一次要救自己,他吓得立刻冒了一身的冷汗。有鉴在前,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这种事。于是猛地抬胳膊将展昭抓住,然后用力一带就把人护在了自己的怀中。而与此同时,那支袖箭不偏不歪,正中了白五爷的左腿肚子。
展昭差点没懊死!或许自己不来这么一下,玉堂就根本不用受伤!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玉堂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夏重达的举动。只因为他发觉晃动了几下身子,玉堂根本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
一声惨叫自身后传来。五爷吓得立刻放开展昭,扭身回头一看。面前的景象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夏重达此时已经是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躺在地上死于非命。而刚刚被自己崩飞的巨阙正插在他的头顶正中,没入半只剑身。
在场的所有弟子在惊愣了片刻之后就炸开了锅。这剑落的速度太快,有些人根本没来得及细看,夏重达就已经死在了剑下。不管这些人中间究竟有几个不相信私拔巨阙会招致恶果这种荒唐的事,但如今结果俨然已经摆在了他们面前。
“展昭,把剑拔出来。”欧长锋放大声音喊了一句。他没有看到夏重达现在的脸面如何,可是他知道,比起自己的大徒弟,一定强不了多少。
死人瞪着的双目比活人自是可怕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但展昭所感觉到的并不是惊恐害怕,而是长长地发出一声叹息。他伸手握住剑柄,然后用了八成力才将剑从夏重达的头颅里拔出。
血红中流着丝丝的粉白,让本就在方才用力过度的展昭有些反胃。
五爷拖着受伤的左腿上前扶住了展昭的肩膀,低头仔细地看了夏重达一眼,哼了一声:“这死法合适他!就是五爷我没能亲自动手,亏得慌!”
感觉到肩头上的温度,和用力地几下按动。展昭的眉头立刻舒展了些许。“你怎么样?疼不疼?”
左腿上一阵阵发麻,五爷知道箭上有毒。既然夏重达备在身上想最后保命,这东西的毒性还小不了。亏了自己服了那颗避毒丹,否则还真就坏了。“你没事儿就好。虽然不疼,可咱这半年不是百毒不侵么。”
回到殿内,展昭将巨阙交到师傅的面前。“师傅,剑在。”
欧长锋点了点头。“今天要说的话说完了,要办的事也办完了。该死的人也死了,该了结的事也了结了。从今之后止剑宫仍由我担任掌门,至于继任何人,我会再行决定。”
扶着玉堂回到房间,展昭赶紧蹲下身:“我得把这支箭拔出来。你忍着点。”右手抓住不长的箭身,展昭的眉头拧得很紧。他今天是真后悔。如果自己不鲁莽,玉堂可能就不会受伤。可眼看着这玩意儿打向玉堂,他就不自主的害怕。
本来五爷不想让展昭伸手,这支箭他自己来拔也无不可之处。不过他知道这傻猫心里不好过,索性就随他去吧。伸手抚上展昭的额头,五爷的脸上露着微笑:“傻猫,只要你平安无事,你让五爷怎么忍都成。”
用力抽出箭身,菱形的箭头上带下了血肉。肉色有些发黑,看来毒性不小。丢掉箭,双手用力地挤出黑血,展昭低着头,小声问:“你方才也看到了对不对?”
“没有。”五爷这个谎撒得很是干脆。“可是我宁可让自己受伤,也不能再让你因救我而有任何危险。我不能每一次都信誓旦旦的说要护你,却总是让你替我受难。猫儿,你可是想陷我白玉堂于不义?”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担心。”这罪过自己可担待不起。而且他心里清楚得很,分明处处事事都是玉堂在为着自己着想,那老鼠却总是觉得做得不够。
“傻猫。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是再有一次不顾你自己的安危,五爷就把你拴在憋死猫,永远也不让你出去!”拍着展昭有些发热的脸,白玉堂的心里既塌实也舒服。总算是所有的危险都过去了,看着展昭安全的在自己眼前,没什么比这个更好。
这一次展昭没有因为玉堂的调侃而反唇相讥,他只是抬起头会心地笑了笑,然后咬着牙片去玉堂伤口边被毒沁黑的肉。从百宝囊里拿出绷带和上好的金创药,然后一边上药包扎一边道:“还是四哥想得周到,不然我手边可哪儿有这些东西。”
提到四哥,五爷立刻就想起了边关之事。“猫儿,四哥这次可办了件大事儿。”
包好伤口,展昭边在脸盆里洗手,边问:“什么事儿?”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也没有过小事儿吧?
“这次回到边关,见了刘老将军的儿子刘迁,据他说这次之所以军队来得如此之快,是因为他和四哥为防辽西大变,你我和公主出大事,所以伪造了一份假圣旨,才让刘老将军立刻发兵坐镇的。”
展昭的手一抖,差点没把盆打翻。这伪造圣旨私用军队的事儿是什么罪过四哥肯定明白。而展昭也相信,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定会想办法跟皇上解释清楚。更尤其这件事是为救公主,八王,八王妃,甚至包括太后都得说几句好话。然朝野之中总归是有看包大人,看开封府不顺之人,就算万岁不了了之,只怕事后也会有人拿此做戏。“唉!一切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在这里再愁,再担心也没有用。
放下腿活动了两下,五爷伸手将展昭拉到身边,按坐在床上。“我已经让珍儿飞马回开封了。我相信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朝中就已经有了结果。不管如何,是福是祸,我们哥们儿一起担着!”
展昭点头:“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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