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玉堂的心急,可这些事急也无用。看来这大军早动,不单是打乱了耶律纹华和夏重达等人的计划,就连自己人也难免会多些麻烦。“我这里你放心,如今得知楚淮为何会助你我,事情就好办了不少。我料想夏重达也不会即刻就要杀我。”
“那种蛇蝎心肠的恶人,他会留你不死?后日我带杜名一走,有了假展昭你这真的就对他失去了利用价值。他推我到边关,无非是想害耶律靖元被我们的人软禁在大营之中。我看到时候他不单会先杀你灭口,连楚淮和他那媳妇都好不了。”五爷可没有展昭那么乐观。夏重达这种人,要想赢他,就不能给他半分喘息的余地。想活命,就得快他一步。
“我先问你,你能否借后日的行程将公主安全送回边关?”对展昭来说,没什么比公主的安全更重要。自从跟玉堂重新相认之后,他是听玉堂说公主安全无恙,可人没见到,他始终不那么放心,况且人在辽西终究是件危险事儿,能走自然回到自己的国土为上。
听完展昭的问话,五爷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展昭拉着他的袖子再一次晃动,五爷这才开口:“其实这次绝对是个上好的机会。但……我怕那样反而会引起夏重达的怀疑。如果那样,你会更加危险。猫儿,公主的事你不要担心,她有专人保护,只要夏重达不识破你我的计划,公主就绝对安然无事。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夏重达要灭口,头一个就是你。”
“这点我也知道,但是……”究竟公主现在何地?听玉堂口中所说的意思,好像公主安危与自己的安危密切相关一样。实在是想问,可事到这种时候,一直跟玉堂去追问公主的下落岂不是自找麻烦。他若想说,或是他若能说,就绝对不会不对自己言讲。
在展昭的脸上拍了拍,五爷是真想把实情告诉展昭得知。可这么个识规守礼的人,说了非出事儿不可。“猫儿,明日晚间,我们将你师傅他老人家救出,然后再连带公主,一起混进军队之中跟我一起回边关如何?”
展昭皱了眉,想了片刻而后摇头:“不行。夏重达的为人不但奸狡还手段毒辣。就算你我能和力救出师傅并跟着军队离开辽西,夏重达肯定会立刻发现。到时候他必然会带人马追杀,公主届时就会更加危险。是也不是?”
展昭的话让五爷哑了口。其实他这个提议也是突来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让展昭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如果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傻猫再有什么意外,那就真真是毁了。“我知道这样也不是万全之策,可……”
抬手阻了玉堂要说之言,展昭翻过身先一步躺在了床里。“虽然我现在只有三成的内力,可拖延个五六日还不成问题。若是夏重达想即刻杀我灭口,我断定楚淮和绿娘不会袖手不管。而且我现在再不济也是止剑宫的掌门,他要人心,就不能直接害我性命。如要用毒,我相信他依然会求绿娘。到那时我就有冲开大穴的时间。”
“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我就是没法放心!你我经了几番生死,这次又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我能护你身边,等着与你并肩对敌,可现在看来,事并不能随我所愿。我回到边关肯定安然无事,可你在这里实在忒是危险!”翻身压在展昭的身上,看着怀中人注视自己的眼睛,五爷的心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打在脸上的气息有些急促,展昭却知道这并非是往日的情到浓时。玉堂是在焦急,是在担心。“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能放心。不过我展昭又岂是任人宰割,不懂对敌之辈?”
“你跟五爷这儿牙尖嘴利没有用处,我并非不信你。而且是你对我说的,夏重达武功了得,哪怕你这大穴能冲开一道,我也不用如此担心。好在这一来一往用不了太多时日,等我到了边关,将杜名捉拿之后,就立刻返回来。你要答应五爷,在那之前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如果情况危机,哪怕是什么都不顾,你也要留下性命!”
展昭笑着叹了口气:“你发过誓不再骗我,我展昭也不能骗你。这样的事你也知道我必做不来。不过我绝不背誓,我会为你惜命。”
也知道这傻猫的脾气,要他只顾自己不顾他人实在是不可能。好在“惜命”入耳,再要多言可就真是惹猫生气了。“你这傻猫!”翻过身,将被子替彼此盖好,“明日早起,我助你运功。”
金冲骑在马上,不时地回头看上几眼。
苗广杰同样骑着马跟他在身旁,一边看他一边心中好笑。“金大人,你回头看什么?有什么可留恋的?”
金冲看了苗广杰一眼,虽然知道这小子话里带话,可他也没有发火。“你爷爷这次没有跟来,就你一个人,万一有刺客……”
“呦!你这是瞧不上我啊!亏我还跟我爷爷吵了一架,这才能亲自护送钦差大人你回京。本还想捞个好听听,现在倒好,反倒还糟了嫌弃!”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脸上的不快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本官不是那个意思。你才十五,能为再大,能对付得了多少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上赶着跟自己进进出出的小美人儿,金冲哄还来不急呢。说到这嫌弃二字,怎么可能!
“怎么?听钦差大人这意思,能耐还是论年头算的?是多长一岁就多能对付几个人怎么着?再说了,王爷派了五十人护送,料想那些刺客不敢近身。有时间还是想想回到京城怎么跟皇上交代吧。这婚没结成,还惹得宋军发兵,这还真是够戗。”左右看了看,此地正是两山夹缝之处。若是有人埋伏,此地必是最佳选择。这色鬼怕死担心碰上刺客,苗家这位小爷可正求着有人肯动手,杀了这个狗官痛快痛快手呢!
金冲叹了口气,再有美人在旁,也不能消了他心头的疙瘩。早知这么大的纰漏,这送婚书生贴的差事他是死都不会抢来做的。好处没捞到,反倒惹了一身的骚。不管怎么与自己无关,这事儿毕竟是事儿。
北风吹入山谷之中,带着呼啸之声。不单是寒风入骨的冷,还有声声在耳的回音。一行人马刚到两山夹缝的正中,突然就听到山梁上一阵碎石滚动的声响。金冲头一个仰脸观看,顿时吓得他脸都白了。“这!这!这是山贼?”
旁人个个拎家伙准备战斗,一脸紧张的模样。独独苗广杰面掉笑容,把马带到金冲身前,抬胳膊一横。“钦差大人别怕,别管他是贼是匪,有我苗广杰在,他们就甭想碰你一根寒毛。”
片刻之工,未等这六十来人做好准备排开阵势,山上出现的人就已经到了山脚之下,并横在了去路之上。
“你们是什么人?”苗广杰大声喊道,声音脆快好听,应着山谷的回音,虽是逆风,一样让对面的人听得清楚。
对方没有人回答。带头之人单手一挥,来的这十来人立刻挥动手中兵刃朝队伍攻来。
连名都不报,看来肯定不是贼匪。金冲吓得将马带退几步,险些从马上摔了下去。
苗广杰回头看了他一眼,瞥了下嘴。然后跳下坐骑,回身抓住金冲的腕子再朝随行的几十人喊道:“我们人多他们数倍,无需害怕。我护金大人安危,这些刺客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将金冲拉下马,拼命地往人群后面拽。
金冲此时早就没了主心骨,苗广杰拉他往哪儿,他就跟着往哪儿走。一开始他还不时回头看一眼战况,可后来被拉到山梁之上,就只能听到些许嘶杀的声音了。
“歇……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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