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务府的聘礼断不会亏待了几位阿哥,不过几个阿哥要往这聘礼添置多少东西就是几位阿哥自己的意思了。乾隆似乎也有意让阿哥们炫耀下各自的家底,自然阿哥们的门人们就要行动起来了。
永瑢虽然一直在跟士林打交道,但是别真的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毕竟在那个时代要供养一个读书人可不是贫困家庭能做到的,所以要想在翰林院等清流之地有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必定是有才更有财,眼瞧着自己的主子要大婚了,这些个读书人哪会小气?送金银珠宝略嫌有辱斯文,古董字画方能体现出自己读书人的清高。这金银之物虽然珍贵,但总是有价之物,可那古董字画可真的不是一般就能估价的东西了。何况能送到永瑢眼前的自然就不是什么俗物了,都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东西。
永瑢的物品以脱俗为特色,而永璇的聘礼则件件不是凡物。毕竟永璇手上握着招商局跟皇家海洋贸易局两个搂钱衙门,可以说,永璇最不缺的就是钱。于是永璇的门人就开始从海外收罗各式各样新奇的玩意。缅甸的翡翠、暹罗的宝石、南非的钻石……更有欧罗巴诸国国君特意送来的各国特色物品,那各式各样的洋玩意差点将永璇的恭亲王府给塞满。
“这是谁放上去的?”永璇指着一个钟,道,“送钟,送终,多不吉利!拿掉!”
那些个下人一听,脖子一缩,关顾着东西珍贵就忘了忌讳。
永璇继续交代,“都擦亮眼睛好好挑挑,将那些个犯忌讳的东西都挑出来。”
金镛立在一旁,看着永璇的吩咐,心里也是颇为高兴。虽然乾隆鼓励阿哥们将自己的家底都摊开来,但是永璇手上的财富若是全部摊开来只怕是太刺激人了。就算皇帝现在不忌讳,谁知道什么时候皇帝一想不通,永璇就麻烦了。
不过永璇现在烦的不是自己的聘礼,而是自己的侧福晋王氏就要临盆了。本来按照旧例,完全可以等王氏出了月子在缓缓安排自己的婚礼。如今乾隆只顾着自己面子好看,全然不顾自己的实际情况。等日后嫡福晋章佳氏过门,那个时候只怕王氏还不能行动。若是王氏身为侧福晋,在嫡福晋过门当日不出门行礼的话,怕是会惹来嫡福晋的猜忌。永璇可不想给自己一个内宅不宁的亲王府。
不过相对于永瑢跟永璇那边的热闹,永琪那就有些冷门了。除了户部的几个堂官还有福家外,永琪大婚的消息压根就没引来几个人。户部的几个堂官只是看在五阿哥是户部名义上的管事阿哥,才特意过来拜访,留下几件不打眼的礼物便走了,而福家虽然有心为五阿哥大操大办,但福家手上也没多少银子不是?
“这群势利眼!”福尔康愤愤地骂着。
“朝堂上本就如此,尔康,你要习惯。”福伦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其实二人也不想想,当初福家得势的时候,他们又何曾拿正眼看过旁人?如今五阿哥跟福家失了圣宠,这些个人当然不会凑过来。
其实这阿哥们的聘礼不仅是给自己长脸的,也是给未来岳丈家长脸的。京城里的贵妇们纷纷打听着各家的聘礼,私下里交流着。
“天啦,你们不晓得六阿哥跟富察家送了上面吧?”贵妇甲故作神秘地道。
贵妇乙忙凑过来问:“是何物?听我们家老爷说,六阿哥素来好古董字画,想来送出来的东西必定不是常人能见的。”
“算你有点见识!”贵妇甲见贵妇乙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让她颇觉得自己有听众缘,“寻常的物品我也不说了,那些个东西在咱们家里也是有的。单说那唐伯虎的字画,六阿哥就送出了两幅,还有米芾的字条也是有的。我古董店那里打听到了,那些个字画压根就不是金银之物可以衡量的。还有六阿哥送出来的据说是汉朝飞燕用过的铜镜,就那一面铜镜据说就抵得上京郊好几个****子了。”
“哎呀呀。”旁边几个贵妇纷纷咋舌。
“那算什么?”见贵妇甲大出风头,贵妇丙冷笑道,“六阿哥的东西自然是珍贵的,但横竖还是咱们土地上有的,你要知道八阿哥送到章佳氏府上的那些东西,件件都是从海外来的,咱们这辈子若不是赶上这婚礼,怕是一辈子都瞧不见。”
“可有什么?”贵妇乙此时背叛贵妇甲,开始向贵妇丙打听消息。其余贵妇也对这海外来的东西有了兴趣,纷纷打听到。
贵妇丙此时觉得自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冷眼瞧了贵妇甲之后,缓缓道:“先给你们说几个常见的吧。八阿哥不是在江南之地兴办纺织工场么?那棉布是又细又密,都是上供之用的,只有少量是出口海外的。我们家老爷去年得了皇上的嘉奖,赐了两匹棉布下来,我一摸,哎哟哟,竟比我常穿丝绸还有舒服。但是据八阿哥府上当差的人说,这些棉布还不是上好的,他们说这不过是什么‘40支’的棉布,这天底下最好的棉布乃是西洋的‘100支’棉布。如今八阿哥为了讨好未来的八福晋,特意从西洋运来不少‘100支’棉布,除了上供给皇上的,其余全部送到章佳氏府上。这几天章佳氏府上正用这些棉布做喜被。听那些个针线上人们说,那棉布摸上去竟然跟人的皮肤一样。想想看,这东西值多少钱?这还是八阿哥聘礼上不打眼的东西。你们知道吗?为了讨自己福晋的欢心,八阿哥送过去的宝石都是个顶个的珍贵,那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都快要闪花那些个首饰匠人的眼了。”
“我也听说了,章佳氏府上如今还有几面玻璃做的穿衣镜。那照起人来,简直就跟自己一模一样。据说一块摆在梳妆台上的梳妆镜就是好几千两银子,那几个穿衣镜怕是没个一、两万两银子置办不下来。”贵妇丁也说了个自己听闻来的消息。
这话一说完,贵妇们都露出羡慕的脸色。有些人酸自己当年没能嫁到八阿哥府上,还有几个人开始盘算自己的女儿或侄女中有合适的人没有,哪怕送给八阿哥当妾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跑不掉了。
“那五阿哥呢?”
不晓得谁忽然提了这个名字,结果全场都默然。关于五阿哥很多传闻原本还是影影绰绰的,如今五阿哥开府以后,关于五阿哥的新闻那是层出不穷。一些家教严的大家对五阿哥都嗤之以鼻,心想,要是咱们府里出了这样的孽种,直接绑到宗祠里家法打死算了。
乾隆看着三位阿哥的婚礼筹办折子,五阿哥的婚礼虽然在宗人府的“照顾”下还算看得过去,但是比起永琪的两个弟弟,已经完全变得没有什么特色了。永瑢的婚礼果然还是不离他的本行,都是以古代大礼为准,乾隆对此很满意,因为这样的婚礼有教化之功。
“这老八想什么呢?”乾隆忽然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弘昼立刻开始装鸵鸟,心里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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