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抽纸掩住口鼻,小声回答:“二十。”
眼里有点笑意,庄赫州容他拧完鼻涕,又问:“知道我是谁么?”
毛非点点头。
“知道多少?”
“知道伯温和赤巢。”
庄赫州满意道:“挺好。”
毛非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好、好什么?!是要给他开支票让他离开庄周了吗?!
毕竟庄周留学美国时他们就恨不得他走投无路,回国后到现在,庄周似乎仍是和家里,尤其是和李维的关系不甚融洽。
毛非顶着一头鸡窝和一张花猫脸,紧张兮兮地等待着庄赫州的下文。
庄赫州有一种自己在欺负流浪小动物的感觉,觉得新奇,觉得有趣,他问:“喜欢庄周?”
毛非心跳超速,毫不犹豫:“喜欢!”
“二十,还在上学?以后什么打算?”
毛非抱着纸抽,坐得规规矩矩像个小学生,他认真答题道:“在云师大读大二,以后---”
一边说话一边眼泪滴答,嗡声嗡气地又冒出一个鼻涕泡儿。
他拿纸擦擦,继续道:“以后想当老师。也可能会计划有变,跟着庄周变。”
不知道这样答会不会显得谄媚,可这就是他的想法,庄周会把他规划在未来中,他也一样。
庄赫州不发问了,毛非屏息凝神,等得忧心焦躁。
片刻后,庄赫州道:“刚才那个,庄周他妈特意带来的,你决定怎么办?”
这个问题
毛非茫然,诚实道:“我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办”
眼泪把病号服的前大襟都浸湿了,庄赫州见他好不容易暂歇的哭劲儿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顿时笑叹道:“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开门走掉了。
毛非有点呆愣,鼻涕流到嘴里了才猛地回神。
他腾地窜起来,不顾头晕目眩就往床边扑,庄周近在咫尺了,他却哪儿都不敢碰,哭腔也憋不住了,他呜呜道:“庄周。”
毛非好烦自己,没点本事,就知道哭。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庄周的食指,这只手还在打点滴,他生怕动作太大:“庄周,呜庄周我好想你”
手心窝里的指尖动了动,毛非浑身一过电,动作大不大的也不顾不上了,他紧紧攥住那根手指,同时抬眼看去,稳稳地落到庄周盈满温柔的眼神里。
鼻涕泡和眼泪争相往外涌,嗓子眼里咽下一声咕哝,毛非吭哧吭哧地啜泣:“你、你醒了,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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